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6月, 2020的文章

我的荒野大夢

圖片
  在這個變化快速的年代中,還有多少人對兒孫輩以後的事情懷有夢想?   幸好我發現我周遭多的是不死心的朋友。   常常會想到,再二十年或三十年後回頭看,今天我們開什麼車子,住那種房子,吃什麼山珍海味或穿得如何,甚至現在的喜怒哀樂、煩惱、痛苦與掙扎,一點也不重要了。但是,未來的世界卻會因為我們現在對一個孩子的生命很重要而變得更好。   〈一〉為孩子許下一個綠色童年   有不少朋友問我:「到底你們荒野保護協會想做什麼?」「你生命中的夢想是什麼?」   仔細想想,其實我們的夢想是這麼單純:荒野只希望大家能帶著孩子在天籟下起舞。   我夢想每一個在台灣長大的孩子都有機會感受到台灣大自然的美好,讓大自然裏的豐富能在往後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成為滋養的來源。   我很擔心,現在台灣的孩子絕大多數住在都市水泥叢林裏,擁擠及危險的空間使孩子的視野只及於幾公尺之內,生活接觸不到大自然,體會不到來自大自然的生命力。   很難想像,沒有被自然感動,沒有與其他生物互動經驗的孩子,長大後會如何看待其他生命?   很難想像,從小沒有機會接近土地,沒有機會接近台灣鄉土的孩子,長大後會如何對待台灣的自然環境?    當擁有者有意無意的忽視與遺忘,當缺乏者憤怒不平的嫉恨,這個社會的鴻溝會不會崩裂到無法彌補的程度?   總覺得這是一個息息相關的小小世界,不只是全球化的關係,而是對於生存環境面臨的問題,往往是「別人在自殺,死的是我們」,甚至是「造孽的人已離開,留下的苦果由後來者承受」,以佛家的話來說,環境問題,是大家不得不面對的共業。   共業唯有靠共願來化解。   所有的孩子都是我們的孩子。   我非常盼望荒野保護協會能為台灣所有弱勢家庭的孩子做點事,由荒野來引領這些孩子認識台灣大自然的美好,同時藉志義工奉獻的熱情,讓他們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善意,那麼他們在往後面對物質困頓人生挫折時,仍能夠對社會對人世間存有一些信心,有正面思考及努力的動力。   我相信這種對土地的情感與對社會的信心,將是我們能留給孩子,留給台灣未來生命,最好的禮物啊! 荒野許諾給台灣的孩子一個綠色童年的大夢,我們手無寸鐵,只有一顆熱情的心,但是我們勇敢的往前走。魯迅曾說過:「地上原來是沒有路的,只是因為走的人多了,便走出了路來!」        〈二〉

綠滿窗前草不除

圖片
這一輩子我最感激的事,就是父母親培養了我喜歡閱讀的好習慣。   民國五十幾年時讀小學,那時候整個台灣經濟正從農業慢慢轉型為工業,大部份的家庭雖然清苦,但是社會風氣純樸,也相當具有人情味。還記得拿著玻璃罐到巷口雜貨店「打」花生油的情景,當時家裏買雞蛋也是挑較便宜的破蛋,可是即便生活這麼拮据,父母親還是會省出一點錢讓我們到牯嶺街的舊書攤買書。   閱讀是一種享受,全世界最會寫故事的史蒂芬金這麼形容:「書是一種獨一無二可以攜帶的魔術,像是隨身帶著一扇可以從現實中解脫的逃生門。」的確,書就是哈利波特的隱形斗篷,可以幫我們暫時跟這個令人挫折、煩躁的現實社會隔離開來,喘口氣,然後才有精神再繼續跟它周旋。   閱讀使我們對身處的世界保持「又即又離」「既出世又入世」的態度。因為書,我願意投入紅塵奉獻心力;也因為書,我也可以逃回精神心靈的世界,與世無爭,自得其樂。   閱讀是一種精神上的全然自由,這種自由來自於想像,讓人足以穿越時空,探索世界,因此,當我白天上班或在外奔波,不管多忙多累,只要想到晚上若能擁有幾個小時完整的時間,還有一些好看的書在枕頭邊等著,那麼一整天的情緒就會非常高昂。   因此,我願意以一個愛書的普通讀者身份,向朋友推薦書,也不斷地買書、送書。看到好書寂寞,是很令人感傷的。這也是我為什麼即便再忙再累,有人邀請我幫忙推薦書,我總是義不容辭的答應。總覺得台灣的出版社辛辛苦苦出了好書,可是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也沒有多少人買。總是感慨,許多朋友上餐廳一頓飯數百元近千元面不改色,卻會嫌一本二、三百元的書太貴而不願意買。   一位出版界的前輩這麼說:「沒想到我會遇到一個這樣的年代,一本書的壽命比不上雜誌或周刊。」   這絕不是誇張。   台灣每一天就有超過一百種新書上市,書店門市有多大地方讓新書可以展示出來?   因此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新書無法在書店裏擺上超過一星期〈這不就是比周刊的生命還短嗎?〉,很多新書從印刷廠送出整絡還沒拆封又都送到士林紙漿廠銷毀做成再生紙。   這是一個令人迷惘的年代。 說起來很令人覺得汗顏。在台灣,一本書只要在全省金石堂或誠品數十家店,一星期內總共賣出三百本以上,就可以進入所謂暢銷書排行榜了!〈換句話說,若誠品全國共有六十家店,只要平均一家店一天賣出一本書,就上得了排行榜了!〉 為什麼大家不看

家有女初長成-「浪漫教養的完成式」自序

圖片
我相信每個當父親的人,看到余光中所寫的這一段話,應該會浮起會心的微笑 : 「對父親而言,世上再也沒有比稚齡的女兒更完美了,唯一的缺點就是會長大,即使你想用急凍術把她久藏,她男友也會騎摩托車來把她吻醒。」     的確,看著孩子一天天成長,從一隻手可以同時抱住她們倆,另一隻手拿奶瓶餵奶,到今天她們以長得比媽媽還高。在甜蜜的幸福感背後,卻時時刻刻都有美好時光即將消失的惆悵。     我知道,與孩子相處的每個剎那都是獨一無二,永不再現的;我也知道,孩子很快就會長大、獨立,展開她們自己的人生,不能再膩在我們身邊。因此,如何把握這非常有限的親子共處時刻,除了讓她們留下快樂的回憶之外,還能給她們一輩子享用無窮的禮物 ― 包括好的習慣、足夠的能力,以及寬闊的的胸襟與願意助人的柔軟心,是我與太太這些年陪伴孩子學習的教養目標。     很高興的,如今她們已經順利成長,進入大學,總算卸下身為父母的重任,並且快樂的展開空巢第一年的生活。     其實我跟大部分的父親一樣,是個忙碌的上班族,而且我還有很多業外的興趣與志業,所以能夠陪伴孩子的時間並不多,但是我總是非常用心的尋找各種工具與方法與孩子互動,讓每個親子相處的時間都有實質的心靈互動,並且善加利用 「情境」的力量,事先準備好適當的環境,鋪陳出恰當的氛圍,那麼一切我們想要的效果,就會水到渠成。     這些年也在報章雜誌分享這些方法,並且陸續集結成書,也常常到第一線與老師或家長面對面的討論,每次演講回家, AB 寶也會問我講了什麼,等到她們上了高中,甚至會提供給我一些不同的看法。     這本書就是 AB 寶現身說法,針對我平常侃侃而談的教養觀點,或是附議,或是補充,或是不以為然,這種來自於世代年齡差異所形成的不同觀點,相信頗值得我們父母親當作參考的。     總是盼望台灣的孩子們能滿懷熱情地面對未來世界的挑戰,進而塑造出一個更美好的世界。

生命中的呼喚與渴望

有一年,我與汪惠玲 ( 當時擔任荒野秘書長 ) 及陳楊文(當時他擔任荒野國際事務委員會召集人)三個人代表荒野到香港開會。每天晚上總是捎些美酒點心,在旅館裡聊天,楊文曾「酒後吐真言」,提到他之所以走上生態保育這條路,是因為他出生在現在是自來水博物館現址的水源地,直到國中才搬走,他對自己出生成長的地方具有使命感,想維護原來的自然與美麗,避免因人為不當開發而毀了 ……   剛好過後沒多久,荒野與台北市政府合辦「為大地療傷」的植樹活動,我當面向馬英九市長提起希望與自來水博物館合作的事情。結果第二天,自來水處的副處長就打電話來問我他們要如何配合。   這是水源地定點觀察小組的源起。   結果原先只以專業角度協助荒野的楊文,很熱心地參與每個月的自然觀察(以及更嚴謹的學術調查),並且主動提出,他願意擔任這一組的組長,負責培訓一批可以具專業能力的解說員。原本不碰行政與訓練工作的楊文,只因為要回應生命中的使命與呼喚,願意到的第一線擔任解說與訓練工作!   這個例子給我很大的啟發,只要我們找到個人的使命與呼喚,一個人能發揮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有人曾刻薄的說:「很多人三十歲就死了,只是六十歲才埋!」意思是,很多人在二、三十歲就失去理想,他們變成自己的影子,以後的生命只是不斷的一天天重覆自己,只為了賺錢而工作,以物質的消耗麻痺自己的靈魂。   常在親朋好友之間,常聽到一種說話的模式:「因為 …… 所以才無法 …… 」 這表示人類的有限性。因為忙碌,所以無法參與;因為要養家活口,所以無法實現理想 …… 人類的生命實在非常有限,生存的條件實在非常嚴苛,這些也實在都是事實,不過,在想著這些現實的無奈時,卻想起一個有趣的例子:美國的普林斯敦高等研究院是專給一些教授研究的地方,那些教授們不必負擔任何塵世瑣碎的勞務(如在學校任職免不了的教學、考績 …… ),擁有最好的待遇與最好的研究環境,不必有任何責任或義務,只期望他們為人類文明再貢獻一些。(能被聘到此研究院的當然是過往已有非常超卓的創見與貢獻)。   可是吊詭的是,一旦免除所有可能的藉口之後(比如教學太煩沒空研究 …… )那些大師們竟然沒有再有什麼偉大的創見。(那個研究院裏最著名的一位學者就是愛因斯坦)。   很久以前看過一篇科幻小說,假設人類生命變得無限長時,結果是喪失了所有的渴望與進取創造之心,

現代社會裏的三位一體 ──「看不見的力量..推薦序

當我們習慣以特定方式來看待某些事物時,就很難想像它會是另一種模樣,這也就是我們身處世界之中,每天在成千上萬的訊息轟炸之下,我們卻看不見真實世界的原因。畢竟,我們所知限制了我們所見的,而我們所見的又限制了我們可以理解的東西。   「看不見的世界」從另一個角度為我們揭開了世界的真實面貌,這也是一本有關於我們這個世界的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書,保羅霍肯透視了消費時代裏商業與行銷構築出的迷霧,讓我們發現即將改變世界的看不見的力量,不只安撫了焦慮徬徨的現代人,也指出了我們每個人可以發揮的影響力與努力的方向。   在看這本書之前,關心環境與世界發展的人,或許常會覺得,要樂觀非常不容易。因為我們知道每一分鐘就有六個人死於愛滋病,四個人死於結核病,兩個兒童死於瘧疾,每一年有一千四百萬人死於很容易治療的傳染病。我們也知道在連鎖咖啡店點一杯咖啡,農民獲得的利潤竟然不到這杯咖啡的百分之一;在南非種甘蔗的農民買不起糖,非洲的馬利雖然有六百多萬頭乳牛,每年卻必須被迫輸入九千噸奶粉;我們也知道只要每年一百三十億美元,就可以讓全世界的孩子得到基本健康及營養照顧,每年挽救近千萬因病死亡的兒童,但是美國和歐洲單單每年花在養寵物的食物上的花費就超過一百七十億美元;聯合國維和部隊每花一美元,就有國家花二千美元來製造戰爭,而具有否決權的聯合國常務現事國剛好就都是世界上最大的軍火商;除此之外,還有迫在眉捷的全球暖化與自然資源耗損的危機。   面對這麼多的問題,若依我們過去傳統的管理思惟,會認為只有架構一個強而有力的組織或聯盟,提出一種偉大的論述,發動一場大規模的運動,甚至革命,才得以解決,可是,事實上在愈來愈複雜的世界裏,幾乎無法以單一的行動來處理不同區域的問題。   「看不見的力量」這本書透過詳細地研究與完整的論述,包括實地的拜訪與觀察,發現有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形成與改變著世界,這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就是被估的公民社會的力量,這些數以百萬計的公益團體、非營利組織,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運動,沒有人知道確實的範圍與影響力,他們的運作方式也不是已習於企管與中央集權組織分工的主流社會所能想像,因為沒有領導者與具體訴求,所以就無法被命名,以商業而言,不能被測量,就無法被管理,從媒體來說,看不到,就無法被報導。   這些公益團體所形成的運動與過去人類歷史發生過的種種革命並不相同,因為公益團體凝具的核

荒野旅人 告別式為參加者捐款 給生態的最後禮物

圖片
以下文章與連結是 A 寶為聯合報願景工作室所寫的報導。 六月七日,是新冠疫情下台灣大解封,我也出門了,心情卻是沉重。這天,是我第一次參加朋友的告別式,我來跟荒野旅人李宜真告別。 正當我還在尋找廳堂位置,就看到那熟悉的背心款式:荒野保護協會的志工背心,我們全家都曾穿上這背心。這裡像是老友的聚會。 46 歲的李宜真,是荒野保護協會的志工,她與先生周盟傑更奇妙地在我生命中扮演一種介於父母與手足的引導角色。宜真在 2019 年底被診斷出罹患罕見癌症,短短幾個月癌症就帶走她,我來不及向她告別,以及說出我心裡所有因她而生的改變。 廳堂中有樹木、野薑花、姑婆芋,耳朵聽到的是小鳥青蛙鳴唱,伴隨著潺潺流水聲,而宜真的照片,就豎立在這片綠意中。啊!這就是我記得的宜真,活在她愛的大自然裡。 為每一位來告別的朋友 捐 500 元給生態 每個來向她告別的朋友都拿到一張捐款收據。盟傑說,這是宜真最後的心意:告別式不收奠儀,甚至要為到場的朋友每人捐五百元,平均分配給宜真指名的團體,包括荒野保護協會、台北市野鳥學會、中華民國紅心字會及動保團體。那天捐出了一百萬元。 阿傑解釋,宜真覺得自己生前為自然還做得不夠多;以告別式為名而捐款,這是她這一生能為眾多守護自然的 NGO 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14 年前的環保婚禮 荒野結連理 宜真與阿傑因賞鳥、一起推廣保育而相識相愛, 14 年前的婚禮宛如一場保育團體的嘉年華會,現場還開放台北市野鳥學會、中華荒野保護協會的志工現場宣傳理念。那年我九歲,和雙胞胎妹妹表演會扯鈴獨輪車,想起來,仍恍如昨日。 那時,他們就把婚禮禮金捐給各自所屬的保育團體。他們認為婚禮只是形式,但生態保育才是永續。這場婚 禮,開啟我對於公益的了解與想像。他們後來搬來成為我家樓下鄰居,緣分更近了。 保育生態 在資本世界中找路 他們不是想像中的環保狂人,離群索居、反對資本世界。宜真在國際企管顧問公司擔任企管顧問,阿傑任職於製藥公司。宜真在 37 歲時決定離職,到英國念轉型經濟碩士,是台灣首位前往英國舒馬赫永續經濟學院( Schumacher College )修讀轉型經濟學( Economics for Transition )碩士學位的學生,希望用經濟、企管的專業,幫助生態。 每次到她家串門子,宜真都會問我和妹妹

為孩子植下綠色童年

圖片
       整理舊檔案時,翻出一篇在 1999 年所寫的信,這是在邁入二十一世紀前夕,寫給荒野保護協會的會員,希望大家能夠參加兒童自然教育的志工訓練,我在信裡這麼寫著 : 「 在我們小時候,還有機會踩在泥土上,螢火蟲在住家附近飛舞的景象還在腦海。可是,現在的都市孩子呢 ? 台灣百分之九十以上住在都市的孩子,似乎是被關在水泥監獄中,城市擁擠及危險的空間使孩子視野只及於幾公尺之內,生活觸及不到大自然,體會不到來自大自然的生命力。      很難想像,沒有被自然感動,沒有與其他生物互動經驗的孩子,長大會如何看待其他生命 ?      很難想像,從小沒有機會接近土地,沒有機會接近台灣鄉土的孩子,長大會如何對待台灣的自然環境 ?      很難想像,等這些沒跟的孩子長大,開始主導台灣未來時,台灣會走向何處 ? 」      隔了二十多年,當初的感慨仍然存在。雖然當初的號召似乎有效至今已有好幾千位志工投入,但是我們能接觸到的孩子在比例上還是非常有限,反而因為這些年智慧型手機及行動上網的環境,讓孩子幾乎無時無刻都處在虛擬世界及迷人的線上遊戲誘惑之中,這可以說是當代兒童自然教育最大的困境。      近年來已經有許多研究報告指出 : 與戶外真實世界的互動,對孩子未來的發展非常重要。在一切經過消毒,似乎潔淨、冷漠且隔離的環境中,對孩子的情緒與認知發展反而產生障礙。      換句話說,孩子的感官要在豐富的環境裡真實地觸摸,聞到、看到、聽到真實的世界。在田野上奔跑,流下汗水,玩著泥巴,皮膚感覺到濕潤的顆粒和自然散發的氣味。      而且我們發現,孩子在成長期間,會有一段對自然環境特別敏感的銘印期,也就是一個人「故鄉」情感的來源。在這個時期假如有機會跟土地與自然生命接觸,就像個人生命的根扎在土地上,就能夠形成一生認同的故鄉、一生情感的依戀,這也是個人生命與更廣闊深遠的 世界相連結的機會。      倘若一直生活在都市水泥結構中,沒有真正踩過泥土,沒有抱過樹,沒有聽過風聲海濤聲,沒有仰望過浩瀚星空,沒有體會宇宙的奧秘與萬物的神奇,也許就如陳之藩形容的「失根的蘭花」一般,生命的意義終將虛浮不實在。      我們所謂的自然教育,給孩子一個綠色童年,並不是指更密集或更多的自然課或科學教育。我們的孩子缺少的是來自大自然的感動

走讀台灣,不再路過

圖片
  今天上午台視文化公司到診所採訪,他們標到文化部走讀台灣的媒體宣傳。      走讀台灣是文化部這幾年主推的計畫,結合書的閱讀與活動,希望民眾能深度認識台灣。今年文化部選定有關台灣生態與環境的書籍,是我的「走在山海河間的沉思」跟「自然課可以這麼浪漫」。      當初我寫這兩本書設定的對象不太一樣,九歌出版的「走在山海河間的沉思」是給一般社會大眾閱讀,甚至在美編設計上採取的是「文青風」,也就是希望吸引平常不太會看生態環保類的年輕人來看。      或許就如同我在自序裡提到的 : 「佛家有這種說法:「遇緣則有師」,在日常生活中,我們能看見的事物,都是我們關心或是正在尋找的,因此大智慧的佛陀在說法時非常重視契機,也善用種種方便法門來渡引大眾。   但是這一句話我們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算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師,講得再有道理,但是若聽的人不關心不在乎,也只會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用。反過來說,只要學生準備好了,老師就會出現,任何一花一草,一貓一狗,一陣風一首歌,也都可能帶來生命的啟示,改變我們的價值觀,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可以是我們的老師。」      因此這本書我採用比較「文藝」的筆法來呈現台灣自然荒野的豐富與奧妙,同時也在自然知識中帶些反思,甚至希望能產生心靈的喜悅與感動。      文章大半是這兩年所寫的,也是這二十多年來以荒野志工的角色,遊走台灣山林間的感想。      至於「自然課可以這麼浪漫」就完全不同,文章是我在孩子讀中學時所寫的,書寫時間大概是民國百年到 103 年,每個沒有出門參加活動的假日下午,是我們全家人在社區後山散步的時間,邊走邊聊,這些文章就是我們討論的紀錄。      誠如書裡自序我所寫的 : 「在科學理性主義的薰陶下,包括從小為了考高分被訓練以最快的速度寫出標準答案,久而久之,我們理所當然會以為萬事萬物都條理分明,是可控制的,但是其實這個世界常常不是我們所想的那個樣子,生命還是充滿了令人驚嘆的神祕。      環境教育最大的挑戰,是如何讓孩子尊重其他生命,不只是透過知識上的教導,而是帶到現場,讓孩子感受到大自然的豐富與美好,甚至被這些人類尚未探索的神奇與奧祕而感動。      而且重新看見大自然,親身接近與觸摸感受到這個活生生的世界,也可以彌補現今生活中太多的影音媒介所架構出的間接的或虛

「顛父人生」裡的父女關係―MOD影音平台系列

圖片
「我相信孩子是我們的未來,     教導他們,讓他們走自己的路,     讓他們看見自己美麗的內在,     使他們自重,讓他們更自在,     讓孩子們的笑聲,     提醒我們莫忘初衷。     大家都在尋找英雄,     人們需要崇拜的對象,     卻從來沒有人能滿足我的需求,     孤單寂寞,使我學會依靠自己。     我很久以前就決定,     決不仰賴他人的庇蔭,     不論失敗或成功,     至少我依信念而活。     不論他們從我身上拿走什麼,     都奪不走我的尊嚴,     因為至高無上的愛已降臨我身上,     我在心中找到至高無上的愛,至高無上的愛不難實踐,     學會愛自己,就是至高無上的愛。     如果不巧,一直以來的夢想,     竟使你陷於孤寂,     就在愛裡尋找力量吧 ! 」     「顛父人生」是一部很不一樣的電影。雖然屢獲大獎,不管是 2016 年的坎城影展,或者是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片長 163 分鐘裡,前面二個小時幾乎像是紀錄片,沒有我們習慣看的好萊塢電影裡那種高潮起伏或張力。     影片主角是一位剛剛退休的溫弗瑞,早已離婚獨居的他,也是一位不太成功的父親,與女兒的疏離,讓他在退休有的是時間的情況下,變成一位神出鬼沒,不斷出現在她女兒伊內絲忙碌工作場所附近的怪老頭。     伊內絲在企管顧問公司工作,如同許多白領工作者,遊走於不同國家的大企業,高壓但忙碌的工作看在父親眼睛,不免質問她 : 「你還活著嗎 ? 」     劇情在父親半強迫地要伊內絲在陌生人的家庭聚會中獻唱了這首從小父親帶著她唱的歌―學會愛自己,就是至高無上的愛,這些歌詞提醒了她,也才開始改變了她。     是的,人們總是汲汲營營於許多事,但忙碌著做這忙著做那時,生命卻不斷流逝,我們該如何才能把握住時光 ?     影片最後,父女和解後,在奶奶的葬禮結束,回到老宅,父親對著女兒說 : 「有時我會回想起,你小時候是如何學會騎腳踏車,而我,還曾追去公車站才找到你。當這些過去之後,你才會理解到,那些時刻只存在當下,錯過就永不再復返了。」     如何愛自己 ? 忙或閒恐怕不是關鍵,而是要回到自己的內心,傾聽自己的聲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