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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為什麼少見百年櫻花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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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喜歡櫻花,全日本到處都看得到櫻花樹,但是為什麼百年的櫻花樹卻很少見 ? 雖然櫻花樹不算是長壽的樹種,但是若生長的環境適宜,沒有遭遇天災人禍的話,就像人類的耆老一樣,活到一百來歲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偶爾會有看到高壽兩百歲的櫻花樹,但是為什麼全日本數以千萬計的櫻花樹裡,很少見到存活百年的櫻花樹 ? 日本人喜歡櫻花種櫻花並不是近代才開始的事,早在西元七二 0 年編篡的「日本書記」中,書中就有記載日本天皇泛舟行樂賞櫻花,西元一五九四年豐臣秀吉也曾舉辦盛大的賞櫻會,到了十七世紀後半,賞櫻的風氣已從貴族普及到民間,那時全日本已到處栽種櫻花樹,數量既然很多,應該會有不少長壽的櫻花老樹留下來才對,那麼為什麼很少見到存活百年的櫻花樹 ? 答案是,在二次大戰後,日本被美軍託管期間,為了清除軍國主義的象徵,幾乎把全日本的櫻花樹都砍光了。一直到一九六四年的東京奧運會,日本眾議院的議員發願「使日本再度成為櫻花國度」,成立了「日本櫻會」,展開全國性的種櫻花運動。如今我們所看到的「老」櫻花樹大多是在那時候種的,因此年紀大概就六十來歲。 日本的國花雖然是菊花而不是櫻花,但是日本人普遍喜歡櫻花,因為櫻花象徵「大和魂」,櫻花的生命樣態也影響了日本人的生命觀與價值觀,在花開得最盛時凋謝,滿樹櫻花開得如此喧鬧,卻又如此匆促短暫,日本人尊崇死得漂亮的人,如同櫻花在最燦爛精彩之際,慷慨赴死,讓美麗在永恒裡定格。 就是這種精神被軍國主義利用,二戰末期神風特攻隊 ( 神雷部隊 ) 的自殺飛機機頭兩側就畫著粉紅色的櫻花花瓣,激勵那些非常年輕的戰士為國犧牲。 在最燦爛時凋謝,這種感慨也形塑了日本文化中獨特的「物哀」美感以及「一期一會」的慎重,或許日本「一生懸命」在一期一會的瞬間拼盡全力的工作態度也是來自於櫻花飄零的感觸吧 !   關於櫻花       櫻花喜歡足夠日照以及排水良好土壤疏鬆的地方,也就是不耐過度乾燥也不喜歡過度潮濕,因此日本的櫻花大多種在堤防、山坡、土丘之上,而且它有強烈的集團體,若是在櫻花中間穿插種一些其他比較強壯的原生樹種,這些櫻花就會長不好,甚至活不了。     櫻花樹對修剪的承受力很差,修剪的切口很容易受感染而腐爛掉,同時也有較多的病蟲害。     阿里山是台灣著名的賞花勝地,除了常見的山櫻花八重櫻等等之外,還有漂亮的染井吉野櫻。   

台灣最具人氣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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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祖絕對是台灣最具人氣的女神,全台灣有將近一千間媽祖廟,各個廟宇舉辦的各種活動,若真要參加,一整年的行事曆都不夠排。 這幾十年來,大甲鎮瀾宮的媽祖往新港的繞境活動,是全台灣最受矚目的民俗節慶,有人甚至跟麥加朝聖、梵諦岡耶誕彌撒並列為世界三大宗教活動。 不過這幾年苗栗白沙屯拱天宮的媽祖進香吸引的隨行信徒數量年年攀升,去年十多萬,今年已達到近二十萬人報名,若加上沒有報名而隨行的民眾,拱天宮的主委推估有近五十萬人參加媽祖進香。白沙屯媽祖進香最特別的地方是只訂出發及回來的日期,至於沿途九天行進的路線完全不確定,這種方式加上隨行的人那麼多,本身就是一則傳奇 ! 媽祖是真有其人,姓林名默,福建莆田縣湄洲嶼出生,大約是北宋年間的人。許多傳說中,有一說是認為媽祖的肉身遺體埋在媽祖島,後人就地興建媽祖廟,這也是「馬祖」地名的由來。 原本媽祖是保佑漁民的航海神,但是隨著沿海華人的移民,因應著農業拓墾的發展,媽祖的轄區也從海上擴及陸上,成為全能的保護神,而且隨著移民腳步遍及世界各地,到如今可以這麼說,只要有華人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媽祖廟。 台灣的廟宇之間,常有進香的活動。據學者林美容教授所述,進香,廣義來說,是某廟宇的神明到另一廟宇拜訪,分霑祂的香火;狹義則是指某廟宇的神明,到遠處的、有名的、歷史悠久且香火旺盛的廟宇去朝香,表示對該神明的敬意,並且透過儀式霑取或分割對方香火到己方來,使己方同樣旺盛,而且,「去」進香是為了「回來」,進香回來的媽祖便在境內遶境,獲得更新而旺盛的香火與信徒家中的香火「交香」 ( 交換香 ) ,藉此而分霑到信徒家戶。經過香火的更新儀式後,香擔或香爐的香火旺盛,供奉回廟宇之前,有必要在其轄域內讓各戶居民分享其香火,因此進香之後的遶境有香火均霑的儀式意義。 進香是神聖之旅,在傳統社會裡,對民眾而言也是很重要的社交活動。台灣人向來有香火的觀念,香火象徵神明的靈力,也代表信眾的多寡,越有人拜越靈,越靈越有人拜,人氣與香火呈現正向循環的關係。   三月瘋媽祖的隨想     每年農曆三月,國曆四月時,全台灣最夯的事情就是媽祖遶境的活動,上至廟堂大官,下至庶民百姓,人人都爭相隨著媽祖神轎走上一段。     民國六十幾年讀大學時,因為有同學住在大甲,第一次聽說隨大甲媽祖徒步到嘉義北港進香的民俗,後來看到奚淞在民國 74 年演講時提到曾經

同一份資料不同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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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關於團隊文化的研究發現,當團隊能信任伙伴,安全感越高,犯錯率也就越高。 最初的研究結論認為,心理上的安全感會滋生出自滿,而且當伙伴彼此信任時,反而不太會去質疑別人或仔細檢查自己的工作。 從數據到推論似乎都很合理,但是進一步分析,發現這些所謂的錯誤是來自於自我報告。於是結論大翻轉 : 信任度高有安全感的團隊會提報更多自己的錯誤,但是他們實際上會犯的錯誤反而比較少,因為他們敢於承認錯誤,所以也就能清楚知道究竟為何會犯錯,避免錯誤往後繼續發生;相反的,彼此不信任且工作沒有安全感的團隊,大家會隱藏自己犯的錯誤以免受罰, 這會使得大家難以判斷原因解決問題,反而容易在以後發生難以彌補的後果。 所謂心理安全感是一種彼此尊重,開放且信任的氛圍,大家可以自在地提出建議與自己的疑慮,不會擔心得罪別人遭到報復。 缺乏心理安全感的團隊通常比較會強調績效文化,論功行賞,也會因失敗及犯錯而受罰,因此人人必須保護自己及證明自己的能力與功勞,錯誤就會被隱藏起來。 其實同一份資料,卻有截然不同解讀的情況非常多。像是二次世界大戰時,盟軍指揮部為了保護飛機的安全,就調查飛機在空戰中最容易被敵機擊中的地方,打算加強防護。 統計結果發現機翼與機尾中彈最多,因此指揮官下令要在這兩個地方以鋼板加強。幸好有位聰明的幕僚提醒,那些列入統計的飛機是能順利返航的,所以被擊中的地方應該是最不重要的地方,相反的,飛機油箱或駕駛艙只要被擊中,飛機就回不來了,所以就無法列入我們的統計。換句話說,沒被看到的數據才是最關鍵的資料。 心理學上有個「倖存者迷思」,我們常常會訪問成功者的心得,那些在競爭中存活下來的優勝者當然也會提供我們很多訣竅,但是問題是,更多更多的失敗者其實採取的方法也許也都跟倖存者一樣,只是他們沒有機會跟我們分享,換句話說他們採取了與成功者一模一樣的方法,但是卻失敗了。 因此,我總是覺得,我們從成功者身上其實學不到太多東西,因為同樣做法有人成功有人失敗,那些秘訣與原則,聽聽就好。倒是失敗者的慘痛經驗,可以給我們更多的提醒與警惕,對我們幫助更大。可惜的是,在媒體上,很難得看到對失敗者的訪談。     什麼是伙伴 一起做事情的人並不等於伙伴,伙伴是我們敢在他們面前表現自己的軟弱、擔憂、甚至恐懼;也敢在他們面前承認自己犯的錯誤;也願跟他們尋求協助。

將喜歡的科目學到最好,直接放棄不擅長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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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進大學不管是什麼招生管道,整體的趨勢是考科成績的重要性愈來愈被稀釋,包括頂尖大學最熱門科系也不能科科成績都看,即使為了方便挑學生的鑑別度考量,醫學系頂多也只能參採四個考科的成績。 整體來說,二千多個校系裡,只看三個考科的最多,佔近四成,只看二個考科的次多,佔二成五,而只看一個考科的校系也快速成長中。 在以前聯考科科都要看的時代,要進理想科系的策略是將弱的科目補強效益最高,比如說,你擅長的科目原本可以考九十分,即使花再多時間,考到九十八分就不容易了,頂多就進步八分,但是一個不喜歡也不擅長的科目可能只考個三十分,經過補習加強,也許能考到六十分,足足多了三十分。三十分比八分多很多,因此以前聯考時代的學習是很痛苦的, 因為學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跟自己不喜歡又不擅長的科目奮戰。 因此,考科變少的直接意義是,我們可以直接放棄自己不喜歡的科目,將所有時間用來學習自己喜歡的領域。會有這樣的改變,主要是來自於科技的進步,網路上有無數課程讓我們在想學的時,隨時可以進行有系統的學習。大家都知道,只有在自己想學的時候學習效果最好,而且學習後立刻使用效益最高。 再加上現在 AI 時代,一個所有科目都普普通通的人,很容易被 AI 取代,唯有將自己喜歡的領域做到最頂尖,連 AI 都比不上,才是真正的競爭力。 面對世界的快速變化與教育勢必呼應的變革,許多研究也都提出類似的看法,在變動的時代,學習者必須有三大特質,一是由興趣驅動,再來是必須是參與者,最後是終生學習。 由興趣驅動的原因是未來是一個挑戰越來越大的時代,若不是因為興趣激發的熱情,我們很難學到最頂尖,而且所有的學習也必須回應社會當下的需求,因此,是個社會的參與者而不是冷漠的旁觀者。 同時,也因為世界的變動太快,知識與技能的賞味期愈來愈短,任何人都必須終其一生不斷地學習才得以適應這個世界。 教育部長潘文忠也曾明確的指出 : 「大學教育不應該是學生去學習被規畫好的課程,而是學習真正有興趣的議題。」科系的固定劃分也正在被解構中,解決問題的跨領域學程逐漸成為主流,其實這個趨勢也逐漸從大學端往下延伸到中學端,甚至有些實驗中小學也開始協助學生以議題成為學習的主軸。 學習不該是一場吃苦能力的比賽,當學生可以放棄自己討厭的科目,將時間完全投入在自己有興趣的領域時,學習就會是邁向自己期待的未來,塑造理想自己的一件令人

荒野領航員研習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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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清晨五點多離開山上社區的家趕赴第一班高鐵南下,再由伙伴接駁到台南的荒野領航員第四期研習營的營地,此時來自全國的荒野伙伴也陸陸續續抵達,等待開訓典禮。 荒野有十多個工作委員會,每個委會會至少有一個以上屬於自己獨特專長的志工訓練,在數十種志工訓練中,每個志工都是自己出學費參加訓練,結訓後服勤當志工。但是這個領航員研習除了同樣要自己出錢之外,與其他志工訓練最大不同是不能自己報名,而是由分會長或工作委員會召集人的推薦才能參加,算是荒野少數跨群的志工訓練。 開訓後我跟志工幹部講的課,名稱訂為 : 「荒野的選擇、文化與策略」,跟大家分享荒野這二、三十年來,我們當初為什麼做這樣的選擇,我們的想法,我們的願景是什麼。 會用「選擇」的意思是表示我們知道任何選擇都沒有對錯,只是不同的選擇會有不同的結果,同時我也知道隨著時代變遷,環境與資源都不一樣,因此組織的改變是必須的,但是要做任何改變時,也要能清楚當年如此選擇的動機與背後的精神。 荒野第十屆算是世代交替的開始,我們很重文化、重傳承,但是也要有創新的精神,要用新的工具與方法,因應當下環境問題與社會期待。 在荒野的策略思考中,我始終以無限賽局的認知下,建構一個百年組織來自我期許。這個組織必須是受社會信賴,公開透明而且屬於全民所有的。若屬於全民太抽象的話,至少荒野應該屬於每個關懷環境,願意行動參與的人的荒野。 我認同企業大師彼得杜拉克所說的 : 「非營利組織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人的改變。」努力透過組織發展,觸及到最大多數民眾,讓每個人因為自己的行動而改變自己,三十多年來,我們看到改變不斷在發生。   生態保育是場無限賽局的運動―荒野領航員培訓營行前感想之一       記得多年來跟荒野的伙伴談荒野的策略與文化時,偶爾會提到,不管我們多麼努力,環境保護是永遠無法成功也無法達成的目標,換句話說,生態保育終究是條漫長無止盡永遠無法抵達終點的努力。     也因為我們有如此的體認,所以荒野才做出不同的選擇,採取不同的策略,形成現在的文化。     往往限於時間的關係,說這些話時我通常沒有進一步的解釋,也不知道伙伴們是否能有跟我一樣的體認。最近看了賽門西奈克所寫的 「無限賽局」這本書,想到剛好可以用企管領域的賽局理論來談談這個觀點。     只要有至少二位玩家,賽局就能成立,賽局分為有限賽

變動時代裡的升學準備與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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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前一天跟參加荒野領航員研習第四期的伙伴聊到半夜,但是早上天色還未全亮就起床了,因為一早就有伙伴從高雄開車到台南白河的台灣意象書法館來接我,荒野高雄親子二團的團集會邀請我去跟家長們演講。 因為是在露營場,而且人數眾多,在戶外風雨操場舉行,不方便用投影機放 PPT ,近三個小時全程演講就用我最喜歡的問答方式來進行,為了方便伙伴們提問,上星期我已分幾次,傳了二十多篇文章要大家抽空閱讀。 在演講結束前,邀請我的複式團團長大灰熊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也許是大家最關心,但不太好意思問的,也就是關於孩子的升學與考試該如何準備與選擇。 從平常與親子團伙伴聊天時就知道,小蟻團與炫蜂團的人數總是滿額,但是到了小六要升國中的奔鹿團,以及國三要升高中的翔鷹團時 , 就有很多家長因為孩子的升學考量而辦離團,其實這是非常可惜的,因為荒野親子團從幼稚園大班到高二,整整十二年是一整套學習歷程脈絡的完整規劃,若不管其它功效,單以孩子的學業或職場競爭力的角度來講,假如孩子能持續在荒野的奔鹿團與翔鷹團裡長,對孩子會有很大的助益。 在回答大灰熊的問題之前 , 我先詢問大家 : 「教改這二十多年來,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升高中與升大學,在選才,或講白一點,在與別人競爭進入理想學校的過程,教育體制呈現什麼趨勢 ? 」 有人回答 : 「多元入學 ? 」 我回應 : 「多元入學是為了達到「適性揚才」的教育目標所採的策略之一,但是在推進這目標與策略的過程,教改一步一步用什麼方式達成 ? 」 大家思索著,因為時間關係,我就直接提醒 : 「當年我高中聯考時滿分七百分,差幾分掉一個志願,大學聯考也是錯一題就掉了好幾個志願,但是二十多年來的教改,一步一步把分數的級距拉小,考高中的基測變 15 個級距,不是 100 分,然後到了會考改成只剩三個級距;考大學也是一樣,一直縮減分數的級距,甚至強迫大學各科系招生不能每個科目都算 …… 總之,整個趨勢就是要降低筆試的重要性,把考試的分數當成一個基本的門檻,大多數人可以通過這個門檻,選才的關鍵就由其他表現來替代,也就是孩子的興趣所呈現出的學習歷程,一方面學校依此選學生,另一方面也是放寬門檻讓學生可以選學校。」 很多家長不清楚,或者沒有體會到,為了因應時代快速的變遷,教育體制早已有了大幅的變化。 教育部長潘文忠也深刻體會到,教育界面臨的,會是更多翻

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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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我是誰?   我想起「小王子」這本書一開頭的故事。   作者他小時候畫了一張畫,拿給大人看,然後問他們害不害怕?他們說:「害怕?為什麼一頂帽子會使人害怕?」其實作者他畫的並不是帽子,而是一條大蠎蛇正在消化一隻大象。唉!成年人不懂它,他們總是要你解釋明白,所以他只好把蠎蛇的內部畫出來。   「小王子」作者的感慨令我心有慽慽焉,他說:「每當我遇見一個比較聰明的人,我就試著給他看這一幅圖,我想知道是否有人真正能看明白它!結果無論是誰,總說,這是頂帽子。於是我不再和他談蠎蛇,原始森林,也不談天上的星星了,我貶低自己來談些他能懂的事,例如高爾夫球,政治,和股票了!」      是啊,猜猜我是誰?   當我們不再靠名片上的頭銜或職業來隱藏自已,當我們不再以衣著裝扮來遮蔽自己,我們可以認得彼此嗎?   是不是我們都是小王子裏的大人了?   他們從來不問些基本的問題,他們從來不問你說:「他最喜歡什麼遊戲?他欣賞蝴蝶嗎?」反之,他們問:「他幾歲?他是什麼職業?他賺多少錢?」你若跟大人說:「我看見一棟玫瑰色磚塊築成的房子,窗口有天竺葵,屋頂有白鴿」,他們根本不能對房屋產生任何概念。你必須跟他們說:「我看見一棟價值二千萬的房子。」他們這才會嘆道:「哇,好漂亮的房子!」     猜猜我是誰?   我們知道自己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