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4月, 2025的文章

翼下之風

圖片
    跟朋友 聊天時, 偶爾他們 會好奇的詢問我這些年在荒野當志工幹部的心路歷程與感想。    常常,我總是百感交集,在口拙無以答覆之際,腦海中卻會響起「翼下之風」這首歌。「翼下之風」是六○年代西洋鄉村民歌手朱蒂柯琳絲所唱的,歌詞如下:      「在我的影子下,一定很冷吧 陽光不曾照在你的臉龐 你總是心滿意足的讓我表現,你就是那樣 你總是走在我身後   因此,我一人獨享所有的榮耀 而你卻背負著所有的疲憊 你有著美麗的臉龐,卻一直默默無名 甜美的笑容掩飾了痛苦   你可知道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是我想要學習的一切? 如今,我可以飛得比蒼鷹更高 因為你是我翼下的風   也許是不願被人注意到 但我已了然於心 我要你知道一切我都明白 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   啊!我翼下的風 你是我翼下的風 飛起來,你讓我展翅高飛 你是我翼下的風 你是我翼下的風   飛啊!飛向天際 高得幾乎可觸摸到藍天 謝謝你,謝謝你…… 感謝上天,你是我翼下的風」       是的,今天荒野得以高飛,全因許許多多看不見的伙伴當那翼下的風。     是的,今天我們能站在台前享受別人的讚美與榮耀,全是因為那許許多多不被看到的伙伴們,背負著所有的疲憊與痛苦。       這些年來,我深深體會到,一個理想要實踐完成,背後必須有許多人心血的投入,有些人被看見,有些人不被看見。就像在一個組織或團體裏,有些因素是看得見,也有些是看不見的。看得見的是技術、制度、專業知識、業績功勳等等,看不見的是理念想法、態度風格、乃至價值與文化等等。     或許不必談所謂理想的實踐這麼偉大的事,單單一個活動的完成,經常就得投入許多許多看不見的血汗,流了無數不足以向外人道的眼淚……       這些年來,有許許多多伙伴的身影存在我腦海中,不管是放懷大笑的對談,還是温和體貼地陪伴孩子的...

荒野知己

圖片
    不管過多少年,當我們見到荒野老伙伴,不管他是頭禿了還是身材臃腫,大家記得的仍會是當初彼此的原貌。真的是如此,一起在荒野為理想為公益一起努力,一起流汗也一起流淚,當然我們也一起大笑一起學習一起成長,大伙就像是同門師兄弟姊妹,即使過了很多年,大家都已練成各門各派的掌門人,但是在彼此眼中,還是那最初相識時的聲容相貌。 我們都會把超級好朋友稱為知己,也就是知道自己的人,其實從好朋友身上也可以看到自我,朋友可以說是另一個自我,至少是人生某個階段的自己。     因此,年少的朋友長大再見到時,往往會提醒了我們年輕時曾有的興趣或理想,原來,不忘初衷也是年少朋友給我們的禮物。     作家席慕蓉有段文字描寫得非常貼切 : 「好多年沒有見的朋友,再見面時,覺得他們都有一點不同了。有人有了一雙悲傷的眼睛,有人有了冷酷的嘴角,有人是一臉的喜悅,有人卻一臉風霜,好像幾年沒能與朋友共度的滄桑,都隱隱約約地寫在彼此的臉上了。原來歲月並不是真正的逝去,它只是從我們眼前消失,卻轉過來躲在我們的心裡,然後再慢慢地改變我們的容貌。」     以前有首流行歌曲,其中有段歌詞有類似的心境 : 「常常忽然想起年少浪漫的時光,大伙聚在一起做些瘋狂的事情,就算現在還有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朋友不會再有,才相聚便分離,散聚容易………」     其實,對於友情,我是貪心的,我想要有許多三十年的朋友!     在塵世裏所有的追求與努力都過去之後,我們可以滿面皺紋,怡然相對,喝一壺粗茶,品一杯好酒,談一些閒話,享受經過沈澱的人生醇味!

老婆大人的車子報廢回收

  前些天老婆大人上網填了一些資料後,隔天就有汽車回收廠到家裡來把車子開走,全部過程我們不用付錢還可以收到八千元。 老婆的車子車齡已經二十多年,這幾個月常出狀況,這個地方修好沒多久另一個地方又有問題,再加上退休這五年,車子沒有經常開,更容易有問題,與其常為了車子操心,乾脆就處理掉,無車一身輕。 老婆開車的資歷已經近四十年,結婚後就天天開車上下班,我是過了幾年自己開了診所才買車,這三十多年來平常上下班個人開個人的車,但是假日出遊都是由她開車。 我很討厭開車,因為我超討厭找以及邊停車位,因此除了上下班,一則路線固定,二則有停車位,單純開車我還可以接受,其他場合我能不開車就不開車。 不過我知道絕大部分的人是很享受開車帶來的操控感,也曾經看過一個調查報告,發現有很多上班族其實很喜歡上下班途中在車子裡面的獨處空間,視為在煩人的辦公室及回家面對嘈雜紛亂的家裡老小之間很珍貴的時光,但是我跟老婆大人都沒有這個需求。 而且我們喜歡走路,以前開車是因為事情很多,行程很趕,非得自己開車才能趕赴一個又一個銜接得很密的邀約,但是在邁入六十歲之後,讓自己慢下來,搭大眾交通工具加上走路,什麼地方其實也都到得了。 忘了在什麼地方看過一段話 : 「有了汽車,距離不再是問題,但是,人與人,人與自然的距離,卻愈來愈遠了。」也因為深深認同這句話,從五十歲之後開始的「蝸行台灣」,就是不再自己開車,而是用自己的雙腳慢遊走台灣,除了可以節能減碳,同時也能更貼近與自然的距離。 想一想也快十年了吧 ? 在大台北地區的邀約,不管是開會或演講,我早就不開車,而是搭大眾交通工具加走路,同時也覺得,即使是趕時間,坐計程車也挺方便的。常看到有人統計,自己擁有一台車比起必要時叫計程車總花費高出許多,而且還可以省下找停車位的心力,及平常保養所花費的時間。難怪前幾天在臉書也看到高中同學把車子斷捨離的訊息。  

創造與孩子相處的魔幻時刻

圖片
  有時候在家沒事的時候,會到已離巢的 AB 寶房間,隨意翻閱房間裡面兩面書牆裡的書。 這些書有七成是我沒看過的,有三成是我看過推薦給她們看或者暫時借擺放在她們的書櫃裡的書。 今天隨手翻閱盧建彰導演寫的「感動,才有影響力」居然看到他寫到他們全家都喜歡看球賽的故事裡有提到我 : 「我以前不懂,以為只是爸爸喜歡看球的嗜好影響到我,剛好妻也愛看球,後來遇到李偉文大哥,才意識到,原來我在創造屬於我們家的感動時刻。」 我猜這段話應該是來自於有一次在我主持的廣播節目裡訪問盧導演,我曾提到要刻意創造親子共處的「魔幻時刻」。這是全家人一起做某件事,做的時候很開心,其間若有意見與心靈的交流那是更棒的,這些精心安排的魔幻時刻一次又一次的不定期出現,做的時候很開心,做完很懷念也很期待,這些親子相處的氛圍就會烙印在孩子的記憶中。 等到孩子長大離家獨立面對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時,總是難免會遇到憂傷難解的遭遇,失戀、被背叛、被中傷霸凌 …… 或許有一時半刻他們會以為,世界在眼前崩毀而人生難以為繼,若是在這危急存亡之際,忽然回想起全家相聚的魔幻時刻,了解這世界還是有人了解他,有人愛他、有人支持他,這個畫面也許就是將他們從絕望深淵拉起的唯一力量。 所以我覺得父母要創造只屬於親子之間,很私密的魔幻時刻,這個親密回憶我覺得是父母可以給孩子最重要的生命大禮。 我們家在孩子小時候除了會一起到大自然探險冒險外,在日常生活裡會創造一些儀式性的活動,比如小學至高中,假日會全家一起在家裡用投影機大螢幕很專注地看電影或日劇, AB 寶上大學之後,我們在過年時會全家一起出國旅行,這些開心、感動的美好時刻,一次又一次地做,我相信會成為孩子們腦海中永難忘懷的魔幻時刻。 盧導演果然有 catch 到我跟他聊天時談到的重點,他在這篇文章中也寫到 : 「看球不只是看球,是在創造感動時刻,好讓孩子在未來遇到挫折時,提醒自己有家人可以並肩依靠,也讓家庭在遇到生命無常時能夠彼此依偎,最重要的是,讓孩子記得你。創造了屬於你們的感動時刻,那畫面裡的氣味、聲響、動作,都會陪伴你和你在乎的人,比起那些勢必要崩壞且要付出巨大代價的物質享受,這無疑是經濟且有效用得多。」 上週到台南跟荒野台南親子團第一團的家長演講,我也曾再三強調。跟孩子共同做一件事,做的時候很開心,做完很懷念,這種活動是創造親子間的親密感很...

「你一輩子搞財務,搞到頭殼壞掉了嗎?」

圖片
好多年前就聽說荒野的兒童教育委員會的志工訓練很硬,周間一整天的課程,要連續上半年以上才能結訓,而且結訓的試講要求也非常高,常常有人沒有通過,必須一次又一次的補考。 好奇心之下,約了兒教的負責伙伴台北樹蛙來上我的廣播節目,心想這麼累的訓練怎麼找得到志工 ? 結果錄音時間台北樹蛙沒空,就派了兒教組裡的志工雲雀來上節目。 我跟雲雀是第一次見面,過往在荒野的活動中沒有見過,照節目慣例,都會請來賓介紹他們的學經歷,結果聽到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雲雀原本在新竹科學園區裡的一家上市公司擔任財務長,在退休前兩年覺得應該找一件退休後可以繼續做的事,剛好看到荒野的兒童教育委員會正好有一期志工訓練即將開辦。 上課時間是星期二,她就去跟老闆打商量,說之後每個周二她要請年休假,老闆同意了,她就開始到荒野裡來上課。 不料上了一陣子後,老闆覺得每個星期二都找不到她,開始有意見了,她想了想,乾脆就提前辦理退休,辭掉工作,開始在荒野當個「全職志工」。 說是全職志工應該沒錯,兒教組從國外引進了很多套兒童環境教育的教材,接受學校申請,這些志工入校帶領孩子透過這些生動的教材教具來認識當下的環境議題。雲雀說,因為她退休了,時間比較多,所以只要有缺人,她就上場補位。 我問她結訓後這幾年出過幾次任務 ? 她想了想說 : 「沒有特別去數,不過至少應該有一百多場吧 ! 」 雲雀接著說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後來她先生也退休了,有時候會開車接送她去出任務。不經意中得知雲雀這樣代表荒野到學校去帶活動,居然荒野沒有給講師費,也沒有誤餐費,更沒有車票補貼,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地罵她 ; 「妳一輩子搞財務,怎麼搞到頭殼壞掉了 ? 」 的確,一定有很多人覺得荒野志工是不是瘋了,做志工也就算了,連個便當車票都沒有,怎麼會有人這麼傻還留下來 ? 不過還真神奇,荒野不僅招得到志工,而且志工人數還真不少,我總覺得這種善的力量,是台灣最珍貴,最令人感動的特質。 荒野保護協會成立三十年來,有無以計數像雲雀這樣默默在付出的伙伴,或許如我學生時代貼在桌前的一句座右銘 : 「雖然傻,但是我們活得興高采烈 ! 」荒野裡聚集了許許多多無私奉獻的志工,每個人都能從行動中獲得成長與生命的意義與價值,更棒的是,能夠結交到可以陪伴終生的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無體溫親密關係的寂寞經濟

圖片
前些天在廣播節目中採訪了報導者的資深記者孔德廉,他寫了一系列台灣社會檯面下的新潮流與新興活動,用了「無體溫關係」這個名詞來描述這個新現象。 為什麼無體溫 ? 對於如今早熟卻又晚婚的一代,僅僅存在於線上的關係愈來愈普及,其中有一種以前真的沒有聽過的「掛睡」。 所謂掛睡是指利用匿名聲音交友的特性,與對方通訊到睡著,營造一種陪伴感,透過聲音,好像有一個人在你身邊陪著你、似乎很親密,但卻又不必實際接觸,這是很多年前就有的線上交友軟體的進一步變形吧 ! 另外還有「共食社交」,這是一款主打飲食與社交結合的 APP ,可以發起或參與任何人舉辦的活動,包括了聚餐、唱歌、運動或喝酒 …… 等等,這些活動平均 3 小時內就能成功開局,號稱能用一頓飯創造一段新關係。 不過據孔德廉的訪查發現,這些會員與各種不同的陌生人建立短期連結後,就會再找尋新的、有趣的聚會或關係,所有人都在不斷尋找大量的連結或陪伴,每段關係都很淺,反正機會很多,也符合現代人「零負擔」的交友關係。 很多年前從日劇日本電影中得知有出租情人的行業,在華人世界也有農曆春節返鄉見父老時,租個臨時的情人以搪塞長輩之口的行業,想不到如今在台灣社會這種「出租情人」也成為一種常態性的需求。 買一段有時效性的關係除了應付催婚,還有填補寂寞及社交上的需求,據孔德廉的訪談得知,出租服務一小時二千元鐘點費,一次必須連買三小時,但是不發生性關係以及有限度的肢體接觸為前提,同時也不能知道真實姓名及留下任何聯絡方式,在這出租的時間裡,扮演客戶想要的角色,專心地陪伴。因此,出租情人是一種「情緒的勞動」,把陪伴和傾聽商品化了,或許隨著現代人愈來愈寂寞,這種付錢找個人好好聽你說的需求,應該會愈來愈增加。 報導者的系列文章還有一篇是介紹人型娃娃,這種以前只能在檯面下偷偷使用,被發現還會被人視為變態的情趣娃娃,如今有人申請成立「台灣人型藝術推廣協會」來推廣,希望讓社會認識及接納矽膠娃娃。 隨著科技進步,矽膠娃娃的製作愈來愈逼真,觸感及溫度愈來愈像真人,若再加上 AI 及語音回應,相信一定會使不少人產生移情作用,愛上這些矽膠娃娃,因為連只有聲音沒有形體的 AI 助理都能令人無法自拔,何況有完美形體的擬真娃娃 ? 新的趨勢一定有產生的社會背景,台灣人的工時太長,薪水太低,生活太忙,沒時間也沒有空間,無法負擔得起長期且穩定的感情,...

三十而立百年荒野

圖片
  在今年二月過年後的「荒野情詠三十,沉浸式藝術餐宴」的會場,趁著創會老伙伴們大都出席,協會工作人員拿著攝影機要我們每個人各自對著鏡頭念一句口號「三十而立百年荒野,荒野生日快樂」,其實我們每個人也搞不清楚這段祝詞要用到什麼地方,不過看起來這句「三十而立,百年荒野」應該就是今年荒野三十周年各項慶祝活動的口號了。 不過有趣的是,後來遇到幾位荒野現任的核心幹部,詢問他們今年官方訂的紀念主題或標語是什麼 ? 居然沒有人確定,上網查了一下,好像也沒有看到應該要在不同地方反覆出現的口號或標語。 其實這些口號或標語不只是宣傳或型式,而是很重要的對內溝通,讓所有伙伴知道組織當下的挑戰 ( 或重點或成就 ……) ,這種對內溝通也是組織文化塑造的一環,藉由每五年、每十年在組織成長或轉型的節點,透過一句口號標語來凝聚共識。 記得在荒野成立五周年時,我們的年會主視覺是「為孩子植下綠色童年」,也依此設計一系列活動,為什麼那一年荒野承諾「為孩子植下綠色童年」 ? 除了原有舉辦的各項兒童活動外,我們也在這一年開始籌備荒野親子團,承諾將長期陪伴孩子在大自然中學習與成長。荒野六周年年會時,延續同樣的理念,許下「帶孩子飛翔」的心願,同時也慶祝荒野炫蜂團第一團正式成團。 荒野八周年年會時,我們的主題是「荒野˙地球˙我的家」,希望與世界分享我們的荒野大夢—走出台灣,推動全球無國界荒野保護運動。因為在這一年,我們繼馬來西亞、澳洲之外,在中美洲的尼加拉瓜成立了第三個海外分會,尼加拉瓜副總統當天也出席了荒野的年會。 每一年的荒野年會都會訂出個主題,我覺得這在荒野志工群組愈來愈多,組織愈來愈大的情況下,藉此可以回應當下環境的共同關懷或行動的目標,這個年會的主題或口號,承擔的就是這個任務。 這幾年在荒野的志工幹部訓練時,我總是以「無限賽局」的概念來陳述荒野這二、三十年之所以會長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原因,同時也藉此期許荒野以百年組織的視野來努力,因此,「三十而立」是華人自古以來對個體生命獨立自主的分水嶺,然後下半句「百年荒野」則是自我期許,更是一種自我要求吧 !     生態保育是場無限賽局的運動―荒野領航員培訓營行前感想之一     記得多年來跟荒野的伙伴談荒野的策略與文化時,偶爾會提到,不管我們多麼努力,環境保護是永遠無法成...

為荒野多吃一點

圖片
  昨天世界地球日,在教育廣播電台主持 「自然有意思」的燕子與楊平世教授邀我上現場節目,主題當然是今年荒野三十周年及介紹特別為荒野三十周年出的新書「看見荒野」。     燕子是荒野的老伙伴了,現在擔任荒野台北分會解說組總組長,而楊平世老師是生態保育界的前輩,從台大昆蟲系退休之後,繼續活躍在環境守護的第一線,大家原本就很熟,同時也上過他們節目很多次,所以等於是老朋友見面開心地聊天。     談到荒野這一大群又出錢又出力的志工時,燕子也分享了一個小故事。     有一次,台北的獅頭山定點小組承接了企業的合作案,當時編列有一千二百元餐費,協會必須拿消費單據跟企業請領費用。但是荒野的志工平常吃午餐不會點那麼多,但是為了湊到一千二百元,大家只好勉為其難 : 「為荒野多吃一點 ! 」其實志工吃午飯還是每個人都要自掏腰包自己付錢,只是希望能拿到足額的單據可以幫協會籌到更多的經費。     燕子講這個故事時,我也想起荒野成立第一年辦的思源埡口活動的往事。那是荒野第一次在思源埡口舉辦的對外活動,當時我認為若是租遊覽車開上去停在廢棄軍營三天,然後活動結束再開車回台北,車子只有台北宜蘭來回移動一次卻算三天的車錢,實在有點浪費,就調查一下報名參加活動的伙伴有那些人開車,採共乘的方式,甚至搭帳棚炊煮也是事先分好組別,各自採買食物,八十人左右,二十多輛車就這麼浩浩蕩蕩開上山,在廢棄的軍營露營,進行三天兩夜的活動。     結果第二天晚上的營火邊分享時,有位參加的民眾質疑說,看起來這次活動沒有花到很多錢,質疑我們收費的成本架構是如何算的 ?     我原本想解釋說這是協會成立後第一次辦的野外露營活動,有些器材裝備就用這次收的活動費來添購,但是還沒解釋我就知道這樣的說法是有問題的,因為參加這次活動的人沒道理要幫協會添購永久性的設備,所以我就愣在那裡,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幸好這時候黃向忞跳出來分享她的心情 : 「我為了這次活動花了好幾天烤餅乾做甜點提供給大家當點心,因為我希望能幫協會省下一些採買食物的錢 ! 」   ...

時間體力與元氣活力

圖片
  在整理舊資料時,看到 2015 年的行事曆裡夾了一張筆記紙,標註了當時要寫報章雜誌的專欄文章及設定的主題,共有 13 個專欄,除了端傳媒及 ET today 兩個是網路媒體外,其他都是實體的刊物。 大多是月刊,每月供稿一篇,有兩本是雙月刊,兩個月寫一篇,但是 ET today 是兩周寫一篇,端傳媒是一周寫兩篇,算起來一個月是 16 篇,而且這些專欄都是有付稿費的,所以必須寫新的文章。 除了這 16 篇專欄之外,當時每個月大約有十來篇邀稿,這些設定主體的邀稿大多是幫書寫推薦序或導讀。隔了十年看到當年的紀錄,自己都嚇一跳,哪來那麼多時間與精力 ? 而且我不是以寫作為業,當時的寫作都是在牙科門診的空檔,等待病人掛號的五分鐘十分鐘匆忙書寫。除了寫作與看診, 2015 年前後還有其他三件費時間的事,其一是主持廣播節目與電視節目;其二是演講,我曾仔細地統計卸任荒野保護協會理事長的 2008 年到 2017 年這十年,平均每年有 220 場演講邀約;其三是評審的邀約,那時候每年大約有將近三十個各個獎項的評審,有的還必須花不少時間事先看資料。 當年,只要擠出任何一丁點時間,我就可以寫文章完全不必熱機,也可以看完病人立刻飛車一分不差地趕到演講場地馬上上台開講。 那時候我以為人只要有時間,隨時都可以做任何事情。 這幾年我發現我錯了,除了時間,人還需要元氣與活力,現在常常是雖然有時間,但是沒有精神與動力去做想做或該做的事,往往懶懶地滑手機或看影片或隨意找本書來看,想做的事情就這麼擱著。 元氣活力與體力似乎沒有直接關係,體力比較關乎肌肉,而元氣活力似乎源自於我們的大腦,也或許與動機或熱情有關吧 ? 希望這是階段的過程,在疫情前忙了二十多年,疫情一按下暫停鍵後就懶散下來,這四五年大概是身體強迫自己重新調整步伐,再慢慢地重新熱機吧 ?

以科學的角度看心念的力量

圖片
  ( 一 ) 為什麼在這個時代特別需要心念發揮力量 ? 在無線上網、螢幕無所不在的時代,愈來愈快且愈來愈鉅量的訊息蜂擁而來,平均每人每天花在螢幕前面的時間大約九到十小時,而且一天查看手機大約二百五十次,這還沒有包括我們黏著在串流平台上看影片,每天主動出現在面前我們不得不滑過或按忽略的廣告訊息平均四千到一萬則左右。 現代人在醒的著時候,平均每小時會被各種來源的訊息打斷十五到二十次,換句話說,我們每一分鐘都要想辦法找回注意力,因此,如果我們沒有發揮心念的力量,很容易在訊息大海裡面淹沒。 不過除了這些主動閃現在我們眼前新增加的數位訊息外,自古以來,所有生物要存活在地球上,原本就必須時時刻刻感知外在的環境,覺察有沒有敵人出現,同時也要不斷去尋求食物,來自視聽味嗅覺各種感官的訊息,無時無刻傳進我們大腦,對了,還要加上我們身體內五臟六腑的感受,加上人類心中不斷浮現的各種思緒,這麼龐大的資訊量分分秒秒不斷產生。 負責處理與分類這些傳進神經系統訊號的,是大腦中名為「網狀活化系統」,它過濾訊息,只留下它覺得最重要的才能進入我們的知覺,其他就捨棄,大腦永遠都必須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間決定,因為下一個剎那又有新傳進來的訊息。 那麼我們大腦的網狀活化系統會認定那些是重要訊息呢 ? 首先當然是攸關生死的,在以前只要會動的東西出現在我們四周,來者可能是會吃掉我們的敵人或是我們可以吃的食物,所以我們第一時間就必須去注意它,因此對大腦而言,會動的、新的,突如其來的,就會立刻去看它。廣告與無限推播的社群媒體及串流影音就是利用我們這個本能,耗盡我們所有注意力的選擇權,因此要時時自我覺察內心的念頭,讓這心念所形成的心靈影響我們的大腦與神經系統。   ( 二 ) 心念可以改變生活表現 隨著物質文明的進展,當我們對外在鳥獸蟲魚有更多的了解;工具技術的進步,大幅改善我們日常生活所需;以及物質欲望急遽增加之後,對於看不見,無法測量的精神與心靈的力量,似乎不再被人相信。     在西方啟蒙時代後,曾經對唯心論或唯物論有過冗長且長期的爭辯。當然,後來機械論,也就是將整體拆成一部份一部份來研究,促成現代科學的突飛猛進,包括現今民眾最關心的健康、醫療以及食物的營養成份,也都是在「控制變因」下,一個元素一個元素來做研究。  ...

懷念熊帆生教官

圖片
  以前到荒野花蓮分會演講,若是沒有其他行程,副會長熊帆生帶我去一些夥伴們的秘密花園走走,我也曾在多年前在週刊連載的專欄裡,介紹了熊教官的環境行動,文章附在後面,原稿一下找不到,翻拍了當年影印留存的資料。 熊教官的告別式,今天下午在台北第二殯儀館                   為黑枕藍鶲跳大熊舞 -- 熊帆生            大熊開車載著我在花蓮的街道穿梭,一邊喃喃自語:「好像是從這裏走!」我聽到非常高興,總算遇到同類了,因為我是個連回家都會轉錯巷子的超級大路痴!不過大熊卻嚴正地聲明:「我只在陸地上迷路,我在海上是非常有方向感的!」   大熊的本名是熊帆生,是海軍艦長,有南沙王的封號,退役後當過教官,現在担任荒野保護協會花蓮分會的分會長。   看見生命之美   大熊雖然不是以攝影為業,但是作品卻非常傑出,他當過花蓮攝影學會的理事長,一直到現在還担任大學攝影社團的指導老師,隨便在花蓮市區裏咖啡廳坐坐,都可以看到牆上掛著他或他的學生的攝影作品。   在荒野裏,他也帶領著伙伴以影像記錄花蓮的好山好水與萬物生命!他說:「加入荒野之前,我的攝影比較著重構圖的美感,加入荒野之後,透過自然觀察自然體驗,似乎能逐漸貼近生物的感受,我現在拍的作品已不在乎外形美不美,反而希望能掌握那種生命力與無形的生命之美。」   不要急慢慢來   每次到花蓮,都勞煩大熊到火車站接我同時當地陪,因此我也有機會觀察他與花蓮伙伴的互動狀況,發現他常說一句話:「不要急,慢慢來!」他希望伙伴們面對環境議題的急迫與焦慮時,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畢竟生態保育是條漫漫長路,不是打贏一次仗就一勞永逸的,而是必須月復一月,年復一年,讓守護環境的眼永不止息,因此懂得調適自己的心情是很重要的。   不過,雖然他嘴巴講不急不急,但是我知道他內心裏還是相當急的,比如說一談到前一陣子伙伴們雖然擋下了花蓮萬里溪上游打算興建的西寶水力發電廠,但是還為了已經偷偷花了上億元蓋好的巨大水泥攔沙壩而憤憤不平。   他為了鳯林鎮的一棵 300 歲的茄冬樹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