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舊金山戴朵花

 已經過了四十多年,但是偶爾還會不自覺地哼著這首輕快甚至有點浪漫的歌曲。我想,已屆中年或曾是「文藝青年」的朋友,都忘不了那六、七年代,理想正在燃燒的年輕時代。

     那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年代,在西方(尤其是美國),整整的六年代至七年代初,(影響到臺灣,大約晚了十年,也就是西元一九七年之後,)令人懷念是因為那是個各種可能性正在誕生的時代,將近十年來可以說是一種革命,甚至在形式上呈現出年輕人的集結,一種學生知識份子的運動,一種年輕的文化革命。
   但是要革什麼命呢?
    似乎誰也說不清楚。
   包括為黑人爭取民權、女性平權、性解放、反戰、對教育體制甚至家庭結構的革命,乃至四海皆兄弟的世界一家思想,宗教心靈的追求,乃至於毒品(輕毒品,比如大麻)的開始盛行,還有流行音樂開始躍居主流文化力量…‥豐富而多元的訴求,年輕人以各自的嚮往與理想在集結著,嬉皮及到舊金山記得頭上插朵花的歌曲就在這樣的時代氛圍中出現。
    米蘭昆德拉在描述布拉格的春天時(這是蘇俄以武力侵略波蘭建立共黨政權的事件之歷史代名)說,那個時代是年輕人在集體反抗自己的青春。

也想起六○年代最後的浪漫英雄格瓦拉。這些天找出他的傳記一本又一本的讀,整個思想又回到學生時代那種年輕氣盛的心情,古人有云:「去國十年,老盡少年心。」現在回首有些荒唐的學生生涯,有些自傲、也有些心疼……

格瓦拉曾被存在主義哲學家沙特譽為「當代最偉大的英雄」,在浪漫的六○年,不管是歐美、拉丁美洲或其他開發中國家,那些有良心、有理想,對烏托邦充滿嚮往的學生知識份子振衣而起,波瀾壯闊的學生運動,那站在最前頭的偶像,就是格瓦拉。

1928年生於阿根廷,父親是著名醫師,是上流社會的活躍人物,他本身也選擇習醫的道路,但當他醫學院畢業,面對著日益擴大的貧富不均,日益絕望的社會,他獻身於革命,從事游擊戰。他與古巴的卡斯楚併肩作戰,三年不到居然取得政權,他成為副總司令兼工業部部長。不久,他離開古巴,到其他拉丁美洲的叢林繼續從事革命的游擊戰事業。1967108在玻利維亞被美國中央情報局捉到,隔天就地處決。

他那張頭戴游擊扁帽,兩頰長鬍鬚的頭像,印滿了T恤,已成為代表良心、無私、犧牲的符號

    當然,這個六年代的浪漫革命是失敗了,但是當年百家爭鳴,所撒下的思想的種子,卻在八年代開花結果了,包括生態環境運動、女性主義、多元文化等等現在視為理所當然的主流理念,都是當年留著長髮,抽著大麻的嬉皮所提出的「驚世駭俗」理念。這群當年盛開如花朵般燦爛的青年如今安在?是否每當午夜夢迴或聽到當年流行的歌曲時,會回憶起自己當年曾有的熱情與渴望。
在德國有一首童謠民歌,這麼唱著:
花兒都那裡去了
時間流逝
花兒都那裡去了
從前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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