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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6月, 2023的文章

旅行、流浪與家庭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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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雨曾說:「平時想起一座城市,先會想起一起風景,到最後必然只想起這座城市裏的朋友。是朋友,決定了我們與各個城市的親疏。」   也正因為如此,嚴長壽先生傾全力透過觀光把台灣介紹出去之餘,不忘提醒,接待外國觀光客,不是為了賺他們錢,而是為了交朋友。的確,我們往往以在不同國家不同地區碰到的人與我們互動的感覺,來定義對國家的好惡或觀感。   在過去,出國旅行通常是有計劃,有目的,去學習或印證我們腦海中某些想像,但在現代更流行流浪,不是依著地圖、詳細規劃旅程,而是直接面對未知的世界去探索去嚐試,體會每個時刻的機緣來決定接下來的路徑,這種流浪,不再只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的活動,更是一個人尋找自己內在心靈的過程,在旅途中,我們可以安靜的面對自己和這個世界。   除了旅行或流浪,另外還有一種更不一樣的旅行方式,也就是住到外國家庭裏,與當地人一起吃一起住,也就是可以看到一般民眾的真實生活樣貌。這是認識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最好的方式,當然,這也是與遠方友人建立友情最有效的方法。   童軍是我所知,國際性且長期常態性地推動家庭接待的團體。所謂家庭接待就是完全無酬,義務地接待來自遠方的友人住在自己家裏。   這種完全義務地招待,與後來所謂遊學團,付費住到外國人家裏是不一樣的,前者有那種「出外靠朋友」,旅途中在友人家打尖過夜的古風,後者類似現今的民宿,只是一種較小規模的旅館或學生宿舍。   邀朋友回家吃便飯,回家過個夜,從古代一直到我小時候,都還很常見於一般民眾的家居生活與習慣,但是現在已非常少人會請朋友回家,我常會笑說,現代人家裏的客廳,搞不好從來沒有客人來過呢!   但是,荒野保護協會的志工們,一直是保有古風的。我們數以百計的不同志工團隊,絕大多數各小組的會議都是輪流到不同伙伴家裏聚會,遇到大型的活動或訓練,有來自不同縣市的伙伴參加時,通常也是由當地的志工分配,接回家裏過夜。   我從荒野在 1994 年籌備 1995 年成立,然後六年秘書長,六年理事長,十多年裏,至少數百次到各縣市參加必須過夜的活動,沒有一次要住旅館,百分之百住在當地伙伴家,因為家庭接待也是荒野保護協會的文化之一。   最近文建會為了慶祝建國百年,邀請了來自百國二百多位青年到台灣旅遊,並且接受台灣民眾的家庭接待,我也號召了許多荒野的志工家庭共襄盛舉,並且在這十多天中帶著

輕重平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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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朋友退休後很開心地過著上班時一直很嚮往的遊山玩山的生活。但是這麼輕鬆自在的日子頭半年頭一年真的是很享受,但是時間再久一點,難免就覺得虛浮沒有重心。     但是他們也很擔心一旦參加公益團體當志工,大家會不會認為他們退休了,時間很多,就把許多事情推給他們結果搞得比上班還累,心理負擔更大 ?     這樣的顧慮與心情我是能夠體會的,因為我在五十歲生日時,曾經許下一個心願,盼望從組織人蛻變成自由人,不再將自己的心力耗費在溝通協調處理人的問題與諸多行政事務,雖然這些事也很重要,但是做了二、三十年也可以交棒給其他人,希望將多出來的時間分配來重拾自己,實實在在自己動手做點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因為過去的努力與付出,我們也累積了不少經驗與人脈,真的完全做個閒雲野鶴,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社會而言,都是太可惜的資源浪費了。     如何在忙與不忙,輕鬆與負擔之間取得一個平衡點 ?     我在五十歲之後,跟一群年齡相近的朋友,以徒步的方式旅行台灣,我們自稱為蝸行。     大家一步一步地走,流著汗,用心去感受台灣的面貌,看見台灣真正的美麗,然後用自己覺得舒適自在的方法去努力,設法保留住這片美好。     與好朋友一起在台灣美好的鄉間行走,是身體與精神的雙重享受。流汗走路原本就是健康之道,再加上能跟好朋友老朋友對著明月山川相問候,晚上住在民宿泡茶喝酒聊天又是精神一大饗宴。     最重要的是,我們不只是自己玩自己開心而已,我們也 「順便」做點有意義的事。通常每一次行程,會有一、二朋友負責規劃與聯繫,通常我們會找一個在地的公益團體,說要捐款給他們, ( 通常我們每個人每走一公里至少會捐出二十塊,一次行程走下來,大概會湊出幾萬元 ) ,然後讓他們能跟我們簡報一下所做的事情。     如此一來,我們就不只是看到這些鄉鎮社區外在的表象,而是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在地的人文風貌以及所遭遇的困境。因為通常在地的公益團體規模都比較小,資源也比較少,我們所捐的一點點款項,對他們而言或許是場及時雨,而且當一個人或一個小團體默默做的事,能被看見,往往也是種安慰,一種精神上的鼓舞,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五十來歲的老朋友,都多少有點社會歷練或社團經驗,在彼此交流中可以給他們一些建議。     而且當初負責聯絡的那一、二位朋友,也會持續關注著他們,當以後他們需要外

林昭亮及媽的多重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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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連假最後一天,與雙胞胎女兒 AB 寶及她們邀約的幾位朋友一起用餐,聊到最近很夯的 #me too 話題,我跟老婆大人感慨 : 「想不到林昭亮也上榜了 ! 」 見那群年輕人沒什麼反應,不禁嚇了一跳 : 「難道你們不知道林昭亮是誰 ?! 」五個見多識廣的年輕人搖搖頭說 : 「從來沒聽過 ! 」不過他們馬上拿出手機搜尋,一下子就把林昭亮的生平背景查得清清楚楚。 這個世界真的是訊息太多了,不只是以前說的「隔行如隔山」,而是人人都活在訊息的同溫層,我們以為應該是耳熟能詳,人人都知道的「普通常識」,也許跨出自己的生活圈,就沒人聽過。 前些年曾經跟一位知名的廣告人聊天,他曾經在某科大影視相關的科系教書,後來覺得教不下去了辭職了,我問他 : 「為什麼 ? 」他感慨 : 「有一次講到侯孝賢導演在座一百多個學生居然沒有人聽過他 ! 唉 ! 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歡他的電影,甚至看他的電影睡著也沒關係,但是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這還是影劇相關的學生呢 ? 我怎麼教得下去 ! 」 當時我附和他的想法,甚至為現在的學生素質憂心,認為讀影劇影像相關的科系,卻沒有基本的熱情,對我而言是不可思議的。 不過也許我錯了 ! 前二個星期與許久不見的童軍老伙伴呂理臣約在紫藤廬喝茶聊天。 他長年在國外工作,疫情期間返國,就順勢退休。建中童軍伙伴的老伙伴相見,當然會從當初認識時的青春年少談起,後來就聊到彼此已長大成年的兒女,感慨時間變化之快,也談起與年輕人的互動。 「看了『媽的多重宇宙』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與孩子是活在不同的宇宙之中 ! 」呂理臣一言驚醒夢中人。 的確,我曾經詢問過起碼三、四十個人,只要年紀稍長的都會說「看不懂,不喜歡」這部電影,但是幾乎所有年輕人都很喜歡。不同年齡層的喜好與生活方式,差距一年比一年大。 我分享了那位廣告導演的故事,呂理臣卻持不同意見 : 「現在的年輕人幹嘛要知道侯孝賢 ? 完全沒看過他的電影也可以創造出很棒很酷很受當代歡迎的電影。現在的年輕人只要學他們有興趣的東西就好了,若有什麼他們現在不知道的事情那有什麼關係,假如有必要的話,他們可以立即去查去學,三分鐘、五分鐘之後他們就知道了,幹嘛浪費時間去關注他們沒興趣或現在用不到的東西。」 的確,林昭亮與侯孝賢都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圈,他們完全沒聽過是合理的,

生命中最棒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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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百年的元旦當天,有一場非常特別的電影「離婚.要不要」舉行首映會(其實也是唯一一場公開放映),會場包括台階與走道居然都坐滿了人。    說特別是因為這是一群相識二十年的老朋友共同參與的素人電影,從製片、編劇、導演、演出、剪接、配樂 …. 完全都是業餘的,這些老朋友們在片中軋上一角,拍出來的結果卻頗為專業的。   說特別,是因為全片完全沒有劇本,都是攝影機拿到演員前面,大家驚嚇之餘的即興演出,沒有 NG ,也幾乎不重拍(因為每個演員都太忙了),但是台灣最資深的環保記者,在聯合報任職的薛荷玉卻說:「這部電影的劇本寫得太棒了!」   這部虛擬情節卻又真實的紀錄片,劇情是一個中年男子老婆離家出走,在桌上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在失魂落魄幾個月後,這個男生騎著腳踏車一個一個地到他數十位老朋友家裏,去請求幫助也是尋找慰藉,影片紀錄了這些朋友的反應與建議。   「離婚.要不要」表面上雖然是對婚姻看法的描述,但是影片拍攝的目的其實是要紀念這一群人長達二十年的友誼。    1990 年元月起,在我家舉辦的民生健士會,至今已經超過 20 年了!在每個月一次室內聚會 (2 小時專題演講, 1 小時分享心得與 3 小時議題討論 ) 及二次戶外活動,慢慢匯聚一些來自四面八方的朋友,其中部份伙伴從 1994 年起投身參與荒野保護協會的籌組,然後 1995 年荒野成立,其他較忙碌或奔波於國內外為事業打拼的伙伴雖然沒有辦法担任荒野志工,但是總是在旁邊適時提供各種資源協助荒野。   身邊有一大群認識二十年左右的朋友,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總覺得朋友是我們所能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但是朋友又分為許多種,比如因工作上來往,比如社會脈絡連結的(同學、親戚),還有就是除掉以上兩種,屬於生活上不為什麼而互相往來的。當然,依熟識深淺又可分為新朋友,普通朋友及老朋友。   老朋友最棒的地方就是自在,像是舊鞋子、夫妻、老狗一樣,是我們生命困頓時,不可或缺的支持力量。   一邊看著這部奇特的影片,一邊也想著,年輕時覺得人生是一部高潮迭起的懸疑片,總在等候結果,年齡漸長才發現,原來生命是一部紀錄片,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生活才是生命的全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喜怒哀樂,這些零零碎碎的瑣事,加起來就是生命的意義。   的確,隨著年紀愈來愈大,價值觀也不斷在改變中,許多朋友也逐漸

快樂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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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自認快樂與否有三種決定因素 : 幸福設定點,生活環境以及意向活動。     幸福設定點決定了將近一半的快樂因素,這跟個人特質一樣,會隨著一個人成長成熟而變得穩定,可以說是先天的因素。     生活環境只佔百分之十快樂與否的決定因素。生活環境包括了正面或負面的事件 ( 一個快樂或受創的童年,有高學位或慘遭退學 ……) 婚姻狀態、職業、收入、健康 …… 等等。     意向活動決定了最後的百分之四十,這一部分是我們完全可以掌控的,包括行為活動 ( 與好朋友碰面聊天 ) ,認知活動 ( 調整自己的態度與視野 ) ,以及意志活動 ( 努力達成個人目標 ) 。     除了先天的幸福設定點之外,因為人類很容易適應環境的改變,所以限於環境的改變對於是否覺得幸福快樂的影響往往只是一時的變化,但是意向活動卻具有長期的影響力。       這也是坊間老掉牙的勵志書籍勸我們的,要感恩惜福,要珍惜現有一切,要往好處看 …… 等等,都是利用這些有自覺的思考或有自覺的行動 ( 意向活動 ) 來讓自己一直覺得快樂,但是購買名牌或住豪宅,生活環境所帶來的快樂是很短暫的。   日本有個知名企業人士發起一個傻瓜會,這個會收取相當高的入會費,提供參加者表達心中遠大夢想的場所,這也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互相講些異想天開的夢想,規則是所有人都不能否定別人的夢想,那怕是違背了常理,很難實現的夢想,與會者都會對任何夢想給予認同,並且鼓勵對方:「如果是你,一定辦得到的!」     這個發起人認為幸運的人身邊必定會聚集幸運的人,而不幸運的人則會引來同樣不幸的人,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物以類聚」,而幸運的人一定是常常告訴自己:「我非常幸運」,並且常常保持「歡欣雀躍,興奮期待」的心情,認為自己運氣差的人,絕對無法獲得好運,甚至再努力,幸運也不會來到身邊,因此,負面思考就是讓我們無法獲得幸運的最大原因。的確,據研究,幸運的人,「腦」裏總是保持愉快的狀態。 所謂愉快的狀態,並不是真的碰到好事,我們就快樂,而是無論如何,我們就是要快樂,即便假裝快樂也可以。   從小我就知道「假裝」的效用,若你形體假裝著自己很愉快,不久,精神上真的會很愉快。我們都知道情緒會影響生理的變化 ( 荷爾蒙分泌等等 ) ,反過來,生理 ( 肉體 ) 的改變也會影響到心理 ( 情緒)。    

永不止息的教育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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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改在台灣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罵人的髒字,至少所有人提到教改都不免會搖頭嘆息 !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     教改不是匯聚了眾多傑出腦袋開過無數的會議,動用龐大的社會資源才形成的政策嗎 ? 更令人覺得困惑的是,為什麼當初教改的目標似乎都達成了,但是學生卻壓力愈來愈大,補習班愈來愈多,學生素質愈來愈差,民眾失去對公立學校的信心,有能力的家長不是把孩子送到國外是就是私立中小學,為什麼愈改問題愈多 ? 。     當然,我們可以怪罪很多人,怪那些象牙塔裡的蛋頭學者,怪李遠哲院長,或者李遠哲院長將責任推給李登輝總統,吳京部長。不管是憤怒的家長或委屈的老師,都有他們無可奈何之處,雖然主政的官員也可以振振有詞,從各種國際評比之中,我們的教育是成功的。     比如說,不久前公布的 PISA( 國際學生能力評量計畫 ) 的測驗中,我們的學生在全世界七十幾個主要國家中,數學與科學都是全世界第四名。     我們孩子的數學與科學成績的確還不錯,但是 PISA 的另一項調查卻發現,這些很會考試的學生卻對數學與科學完全沒有興趣。換句話說,我們的學生只是在補習班的反覆練習之下,很會填寫出標準答案,可是反而完全失去了追求知識的熱情 !     而且從 PASA 的閱讀測驗成績這次還倒退 15 名,也看出台灣孩子的學習危機,無法閱讀 PISA 測驗中長篇的文章,進行迅速理解與推理、批判的高階學習能力。     如何讓孩子擁有面對未來競爭所需要的能力 ?     前些時看到一篇前台大教授巫和懋的專訪,他曾經是台大最頂尖的教授,被重金挖角到北京大學後他才敢講實話,他表示,教改希望為學生減少升學壓力,但學習沒有競爭與壓力,到了大學畢業還是馬上要面臨全球勞動市場殘酷的競爭啊 ! 他甚至明白主張不能常態分班,要恢復菁英教育,培養傑出人才。     他的主張是不是非常政治不正確?是不是很剌耳?     不過我也想起李家同教授曾講的:「現在要快樂學習,以後會變得不快樂!」     若問我意見怎麼樣?對於整個教育制度或是否鼓勵所謂菁英教育,我也想不出適用絕大多數人,或符合台灣現在社會氛圍的好方法或好制度,但是對於個別的孩子或家長來說,我覺得答案倒是比較簡單──重點不在於快不快樂,而是孩子的動機。當一個人有動機,再辛苦也能承擔,甚至當一個人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當人人都在瘋文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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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一個原本已存在多年的市集,冠上 「文創觀光夜市」來行銷,馬上吸引數萬個民眾前往一探究竟,大量人潮還導致附近交通癱瘓。這個時代正是文創當道,難怪各地縣市政府無不卯起勁來將各個閒置空間改成文創園區,只是在一窩蜂之下,不免讓人擔心,這會不會又只是「蛋塔效應」 ?     創業之所以這麼夯,是因為以前創業要很大的成本,現在有個網路以及方便的運送宅配服務,讓網路創業可以用很低成本,很少的人手,就能夠實現自己的點子,這些年又有很多生活與文化產業的創業風潮,販賣生活風格,提倡精緻的生活美學,產生了許多有才氣,喜歡美的事物的微型創業家。     其實除了文化創意產業鼓舞了許多年輕人投入創業之外,各級政府與學校,也都爭相設立創業育成中心。當然面對不確定的未來,在這典範轉型迅速的時代,創新與求變的確是企業或個人的生存之道。不過在追求創新與創業之餘,也不可低估其中的風險與代價。     前些天政府首長與企業領袖的餐會時,台積電張忠謀董事長就提醒,創業的成功往往會帶來社會貧富差距的加大。     的確,我們都知道,創業的人百分之九十會失敗,而那些僥倖成功的企業,也只有非常少數能夠存活超過五、六年。換句話說,新創公司能長期成功的也許只是千中選一吧 !     假如創業的人耗費的只是自己的青春那倒還好,畢竟這也是難得的經驗與學習機會,但是若創業失敗而花光自己的積蓄甚至欠下一筆債務,那或許就陷入貧窮的深淵。千分之一、二的人成功賺大錢,千分之九百九十的人失敗虧錢,貧富差距就愈來愈大了。     而且當整個社會氛圍都在鼓勵創業時,會不會吸引了一些性格不適合創業的人一時迷昏頭而做下錯誤的決定 ?     總覺得一個成功的創業者跟傑出的領導人一樣,都要具有類似「瘋子」般的素質。      若以順耳的話來說,我們常說創業者或領導者需要有堅強的意志力,高度的信心,能夠忍受不斷的挫折與失敗,當然也還要能夠高瞻遠矚,還有崇高願景,看見別人沒有看見的。其實這些聽起來很漂亮的話,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其實就是能夠不理會別人異樣的眼光,不受周遭環境的影響,你們想想看,是不是每個我們認為瘋了的人都具有這樣的特質 ?     除了瘋子,以正常人來說,推理小說天后克莉絲蒂曾寫過,只有二種人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一種是流浪漢,另外一種就是王公貴族。哦 ! 對了,還有一句很棒的名言,

在生活中保留傳統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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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半年整個社會為了周休二日或一例一休而紛紛擾擾。當然,工作辛苦的上班族,希望多爭取幾天假是人之常情,但是除了 「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這種生理上的需求之外,國定假日跟一般的假日有何不同 ?     國定假日除了少數帶有政治意涵的紀念日之外,各個國家民族都有各自因為傳統習俗而來的假日,這與一般周休二日的假日是截然不同的,主要是因為傳統習俗往往帶有屬於節慶或文化意涵的儀式,老百姓會共同做一些事情,這些儀式性的行為連結了我們個人內在的感受以及外在的環境,並且確認了我們與歷代先民共屬一個綿延不絕的生命長河,在熱鬧的儀式中帶著豐富與溫暖的力量,給予我們短暫生命一種更為恢宏,更為長久的意義,以便在承先啟後的世界中找到安身立命之處。     很可惜的,這種人人都參與,人人都為此而行動的節慶儀式,在時代變遷下,已逐漸消失。     尤其近幾年在城市觀光競爭的趨勢下,許多慶典在官方主導下,為了吸引媒體關注,愈辦愈盛大,也愈來愈壯觀,一般民眾變成只能觀賞,像是欣賞一場大型表演,沒有辦法親自參與找到自己的角色。比如元宵燈節,在我小時候,每個小孩子真的會自己做花燈,提著燈籠到街上逛,這種人人動手做,人人都參與的行動才組成真正節慶感。     當然,太過方便與商業化的社會也沖淡了期望節慶的心情。比如以前端午節家家戶戶都會自己包粽子,現在幾乎沒有民眾會自己做,因為市場隨時就買得到。     以前小時候農曆春節前很早就要準備大掃除,把家裡所有可以移動的東西都要拿出來,搬開來擦洗一番,包括大型家具,櫃子裡的鍋碗瓢盆、酒杯、咖啡杯,甚至書籍文件。     大掃除完就要準備辦年貨。     小時候家家戶戶都要自己磨米,蒸年糕,這些場景現在當然以不可能再現。但是我還是在居家生活中,為了孩子而保留了一些與平常不同的過年習俗,比如我們會帶孩子到市場買鮮花、挑春聯、準備平常家裡所沒有的糖果糕點。除夕當天回老家吃團圓飯之後,我們也開放這一天准許孩子不必準時上床,因為根據傳統,除夕要守歲,這樣可以替父母守長壽,同時祈求閤家平安。到了大年初一,清早起床就向親戚朋友拜年,我們在她們上小學後,就會拿著朋友們的電話,要她們一個一個分別打去,向叔叔、伯伯、阿姨賀新年,並且說些吉祥話。     傳統習俗與一般周休假日最大的不同就是有特定的儀式。我總覺得儀式很重要,當然不只是節慶的儀式,每

我們這一班電影裡的友誼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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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大人會遺忘自己童年時的心情?以致於不再記得小孩子也會很悲傷很不快樂?    「我們這一班」電影一開頭就出現這麼一行字:「大人總是忘了,童年為壞掉的玩偶而哭泣和日後為生離死別而哭泣,是一樣的。」   這部是以小學六年級,十二歲小男生們為主角的校園電影,談的是孩子們進入前青春期後愈來愈看重的友情以及勇氣,而且比較了孩子與大人之間兩個不同世代對這兩個議題的不同面貌。   整部電影節奏明快流暢而且生動有趣,劇中永遠支持學生的老師,是學生勇於嚐試創新的支柱,但是孩子們不小心所引起的一連串意外事件,也讓他們了解到友情的價值以及體會到勇氣不是表面的好勇鬥狠,在爭執與誤解中,孩子們學習了解彼此的差異,並且互相包容接納,最後培養出團隊的向心力。   影片最後,他們將古典的聖誕歌劇改編成現代的饒舌歌,高聲唱著:「不要學鴕鳥逃避,正視事實,開創新道路,發現全世界,永遠做自己,不討好別人,不因別人而沮喪,運氣沒了不要絕望,跌倒站起來會更堅強。沒有天生的英雄,沒有一步登天和永遠的高峰,我們有自己的速度,你與眾不同,我們就挺你,有人陪著你,就天下無難事。」   這些孩子們的體會,不就是狂飆的青春期裏,最重要的學習功課嗎?   電影裏有一位常被欺負的小不點尤里要求同寢室的好朋友馬斯教他拳擊,馬斯跟他說:「頭腦聰明比較重要。」尤里說:「我要勇氣,不要成績,我討厭被大家欺負。」馬斯就跟他說:「那就做點驚人之舉,別人就會說:「想不到尤里這麼厲害。」沒想到尤里居然在身上綁著汽球由高處一躍而下,摔斷了腿,只為了證明勇氣。   我問AB寶:「尤里這樣是勇氣的表現嗎?」   A寶說:「當然不是啦,尤里這樣無緣無故地冒險,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當然不是勇氣,欺負他的人也不是勇者,我認為像「打不倒的勇者」這部電影曼德拉寬恕敵人,或者甘地的和平不抵抗的堅持,才是真正的勇氣吧!」   B寶想了想,也提起之前看的另一部電影:「我們要活著回去描述墜機在安地斯安脈的烏拉圭球員,當他們靠著吃死去同伴的身軀才能活命,為了下一秒,下一口氣,要認真地活著,更要勇敢的穿過無邊無際白茫茫的雪地,找尋一線生機,這種堅持的力量,我覺得才是勇氣的表現!」   「我們這一班」與「心靈捕手」都已經是很多年前上映的電影,我卻找出來與最近的「投名狀」一起看,是為了與孩子討論什麼是勇氣?什麼是真正的

在荒野裡漫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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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需要一座山,人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紀,自然荒野就會前來呼喚。而且,在全球化競爭壓力下,絕大部份人口不得不在擁擠的都市裡討生活,人們開始渴望到清幽雅淨的地方舒解壓力,因此這幾年開始盛行所謂生態旅遊的風潮。年紀大一點的人退休想搬到山裡頭,經濟能力好一點的就想辦法買片山坡蓋別墅。     可是,我們愛一座山,卻不該出賣整座山的靈魂,當每個人都到山上找希望時,會不會在不經意中使山林失去了它的未來 ?     因此,這些年來,與親戚朋友聊天,只要他們說到 「我們是熱愛大自然的人」時,我都坐立難安。因為我實在不敢做個熱愛大自然的人。     正如諾貝爾得主羅素在民國初年到中國訪問結束後,留下一句名言 : 「世界上任何法律、規章與制度,到了華人手裡,就成了例外 ! 」的確,許多良法美意,許多原本很好的戶外休閒旅遊方式,到了台灣,都走了樣。     我想,那些提著音響到溪谷裡去烤肉,然後留下滿地垃圾的人,一定會在個人資料興趣欄勾選 : 「愛好大自然,喜歡戶外活動。」     或許,那位摘下最後一朵台灣野生一葉蘭,那些買樹頭或撿拾溪裡奇石,到深山找漂亮枯枝等奇珍異草回家擺在客廳的人,會以非常誠懇的態度說 : 我熱愛大自然。     會不會許多駕著 RV 車,或者號稱重回大自然的新一代探險家,只是一群物質富裕,精神生活匱乏,無以發洩的中產階級,對著大自然如同上百貨公司般抱著消遣遊憩的心情,將大自然當成物質,可以消費,可以購買,或者可以任意拿回去擺在家哩,以凸顯自己的藝術品味或標榜自己的生活卓爾不群 ?     在這樣的心情下,看到這一本「野遊筆記」,內心是非常愉快的,因為作者這種接近山林的方式,正是荒野保護協會這些年所提倡,也是大自然可以帶給我們生命最深刻體會的機會。 重回大自然接觸真實世界       我認為到山間散步就是相當於上教堂。                                  -生物學家.作家.赫胥黎     美國國家公園之父約翰繆爾曾說:「每一個人需要美不亞於麵包,需要有地方遊憩與祈禱,讓大自然平復他的創傷,喚起他的歡樂,給予他的肉體與靈魂力量。」   因此他推動成立了世界第一個國家公園,認為這些特意保留下來的森林與河流,除了是生命的泉源之外,也是成千上萬疲乏的,心神不安的,過於文弱的人,一個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