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1月, 2024的文章

關於荒野親子團活動的隨想

圖片
  前幾天應荒野台南分會親子團第三團的複合團團長甜菜根之邀,參加聯團活動,並且跟親子團的家長演講。     之所以會有這個邀約,是因為疫情三年,打亂了他們的招生節奏,所以去年疫情結束,七月招生時一下子來了二十多個新家庭,為了讓數量眾多的新伙伴瞭解荒野也能融入荒野文化,所以拜託我來跟大家聊一聊。     要跟對荒野文化完全陌生的人用 短短三個多小時介紹荒野,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因為荒野的組織發展或願景,或者我們很多做法與「潛規則」,跟一般的環保團體,或者跟絕大部份的非營利組織,民間社團,都不一樣,而每個乍看很奇怪甚至不太合理的制度背後都有許多思考過的考量。     即便連相對單純的親子團,在實際運作上,恐怕很多人也不太能探究許多儀典與組織分工背後的用意。     我知道每個家庭帶孩子加入荒野親子團,一定有著各自不同的期待與想像,面對這麼多新家庭,我只有短短幾個小時,很難一一了解他們的問題與困惑,於是我開場就主動丟了二個問題要大家思考。     第一個是,為什麼荒野親子團累積二十多年經驗,一百多個團的成立,已有無數舉辦活動的經驗,應該可以篩選出幾個最好的教材教案,形成完整的 SOP 後,大家照表操課即可,可是為什麼我們都用最沒有效率的方式,讓每個團的幹部重新設計活動,討論、探勘,累死所有的大人 ? 我們為什麼用這麼沒有效率的方式來舉辦活動 ?     第二個問題,若是期待參加荒野親子團是為了讓孩子多一點自然知識或科學技能,那不如參加外面辦的科學營隊或請家教送去補習班來得有效率。若是你期待參加荒野親子團是為了可以增加與孩子一起在大自然玩耍的時間,那恐怕也會失望,因為荒野親子團是易子而教,你沒有機會跟孩子在一起,而且親子團是團隊活動,必須耗費許多時間在集合、在等待,甚至還有許多儀式,所以單純就「與孩子一起在大自然玩」的目的,參加荒野不如自己帶孩子或與二三個家庭,相約帶孩子到大自然玩來得有效率。     如果參加荒野親子團是那麼沒有「效率」的事,為什麼有那麼多荒野前輩投入工作之餘的所有心力在為建構這個大家庭而努力,他們看到了什麼 ?     或者,在那麼沒有「效率」的背後,有什麼更重要的價值 ? 有什麼我們沒有看到的好處 ?     我暫且不說我的答案,各位朋友願意分享自己的觀察與看法嗎 ?                     親

人人都需要「斷捨離」

圖片
     因為住家以及診所辦公室累積近二十年的雜物,已堆得有點干擾正常生活,也就在這幾個月開始進行我的 「斷捨離」行動。     前幾年日本作家山下英子提出斷捨離的概念,書大為暢銷,也掀起一股從清理家裡雜物到整理自己生活的風潮。     所謂斷捨離是指,斷絕不需要的東西,捨棄多餘的廢物,脫離對物品的執著,甚至山下英子還認為,只要捨棄房間廢物,機會就會降臨,也會遇上美好的邂逅,工作效率會提升,靈感泉湧,好事將源源不絕而到。     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通常我們整理環境時,同時也是一邊在思考,慢慢釐清自己的情緒,了解現在到未來的自己需要什麼 ? 當我們清除生活中無用的雜物,同時也將心中的混亂一併梳理一遍,當我們被堵塞滯礙的人生順暢流動,心頭煩悶也跟著煙消雲散,我們當然也會變得愉快。     我相信很多人同我一樣,每隔一段時間看到家裡或辦公室太雜亂太多東西,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卻常常清理一陣子就半途而廢,偶爾好不容易整理得稍微清爽一點,過沒幾天又堆滿東西了。有時候捨不得丟,是因為想不出扔掉的好理由,畢竟這些都是自己當初慎重收下或花錢購買的;但是若我們反過來想,或許會容易一點,也就是真切體會到如今我們所擁有的每一樣財產,每一件自己珍視的收藏品,在我們逝世之後,最終也會失去,所以換個方式問自己,除非我們能想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證明它應該必須被留下來,並且會被後人好好珍惜,否則現在就該丟掉。     或許因為這樣的體認,從很早以前至今,我從不收集或收藏任何古玩或小玩意,即便我喜歡看書,也收藏書,但是那些書也是基於內容是自己喜歡看,會再看為著眼點,而不是收藏什麼版本,多珍貴,值多少錢這類為考量。     因為真的看到有些長輩,耗費畢生心力收集某些物品,生前寶貝得不得了,死後子孫立刻當垃圾扔或當廢紙賣,所以我頗贊成某位前輩所說的,只要這類東西有專門的圖書館或機構單位在保存,自己就不收藏,有的人更極端,只要這本書或這個資料下次真的要用時還可以找得到或買得到,自己就完全不保留,扔掉或回收掉。     道理很簡單,但是為什麼我們還是捨不得丟棄 ? 我想除了是對過去的執念之外,最主要還是來自於對未來的不安,無法從擁有中解脫。畢竟恐懼與貪念,是每一位如你我這般凡人的心性,也是我們人生牽牽絆絆的緣由吧 !     不過,雖然整理與斷捨離必要的,但也不要太過

閱讀讓我們不畏懼新的挑戰

圖片
這一期 (2024 年元月 ) 由國立公共資訊圖書館發行的書香遠傳雜誌裡有一篇專訪,編輯下的副標題是「實體書的擁護者,牙科圖書館開放中」,主標題引述自我講的一句話 : 「閱讀讓我們不畏懼新的挑戰。」 說來也有趣,當初「國立公共資訊圖書館」的成立定位,雖然一樣是圖書館,但是相較於其他圖書館,顯然是聚焦於「資訊」,也就是館藏以數位典藏及影音為特色,但是我這篇專訪卻強調實體書,似乎是逆著時代的趨勢。 不過不管是以數位影音典藏為主還是實體書為主,圖書館本身提供一個實體的空間,歡迎民眾進入與使用,而圖書館的空間之所以跟其他公共空間不同之處,應該就是以閱讀為核心,不管是透過實體書還是數位的資料。 我覺得圖書館的空間在時代變遷下,可以發揮更多的功能,承擔更重要的使命。 多年前,曾經應邀在國家圖書館舉辦的一場研討會裡,作一場專題演講,我擬的題目是 : 「假如圖書館是萬應室」。 我提出幾個觀點,首先是關於傳統圖書館的功能,詢問大家,當網路與行動裝置普及,進圖書館查詢資料的功能降低後,民眾為何要進圖書館 ? 當電子書取代實體書的銷售,難道圖書館的書架被一台一台的電腦取代 ? 當人們已經不再看書,圖書館如何倡導閱讀習慣 ? 另外,我也提出期許,希望圖書館能承擔新的使命。當社會的貧富懸殊愈來愈大之後,圖書館如何降低弱勢孩子的貧窮世襲 ? 當青少年下課後無處可去時,圖書館如何彌補教育體系失落的環節 ? 當鄰里社區感情與互動機會變少時,圖書館是否可以扮演傳統寺廟的功能 ? 除了圖書館的實體空間值得珍惜之外,我也提出一個問題 : 「圖書館裡可以沒有實體書嗎 ? 」 我喜歡實體書,我贊同作家王鼎鈞描述的 : 「每一個書架是一個燦爛的燭光,一座圖書館是一片星海,智慧凝成珊瑚,熱情動成波浪。」 後面附上書香遠傳裡的專訪文字。   閱讀讓我們不畏懼新的挑戰 前言: 百變牙醫師李偉文斜槓多重身分,既是知名的暢銷作家,也是荒野保護協會的發起人之一。繁忙的日常中,他總能擠出時間閱讀喜愛的書籍,也會將每天的生活體驗記錄在「偉文隨筆」部落格,他透過閱讀體驗生活、也透過閱讀認識自己,閱讀對他而言,已內化成一種本能。 撰文╱游苔 攝影╱高國展 內文: 走進位於新北市三重區湯城園區的「湯城牙醫」,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書櫃,密密麻麻、成列

傾聽內心微弱呼喚重整人生回憶錄―今周刊專訪

圖片
    在公共場合公開露面,精神抖擻的李偉文總忙著與每個人談話,嘴巴一張即沒停過,「我不喜歡打電話,有事都是碰面講。很多朋友看我就像是過動兒,不斷在跟人溝通,很難想像我可以一、兩個禮拜一個字都不講。」李偉文說。     他是牙醫師、作家,也是荒野保護協會創辦人,多重的身分,讓他活動邀約不斷。外出面對大眾,李偉文不遺餘力分享想法,結束工作回到家,他就像寄居蟹終能縮進私密的殼,不希望別人干擾。李偉文說 : 「我很擅長、享受獨處、獨處能看見自己,傾聽內心微弱的呼喚。」     猶記讀大學停課的暑假,同學忙著收拾行李回鄉,只有他氣定神閒地在旁翻書,關在宿舍自處,一待就過了半個長假。李偉文說 : 「幾個禮拜完全不跟人碰面,都不用講話,多好。」即使現在工作多,他每天仍留晨起的三、四個鐘頭和睡前一小時自處。偶爾遇上太太回娘家,偷得兩天一夜閒,做自己喜歡的事。     自處除了書寫,他獨鍾跳進書海徜徉,「看影片或在網路上滑,容易無限一直看下去,人在上網的狀態跟看書時不一樣。」李偉文從許多研究讀得,比起接收各種聲光影片的資訊,看完書人的情緒較好,安靜閱讀,可隨著自己的速度調整、思索,書本就像一扇窗戶、一面鏡子,在看出去的同時,也能看見自己隨著作者的描述進入氛圍,無論贊同與否,心隨字句思量翻攪,那緩慢、朝向內心的過程,有助於了解自己是怎麼樣的人。即使看書的主題廣,每個階段他都會鎖定兩、三個有興趣的領域,減低單一的乏味感,花七 0% 時間潛心鑽研,挑難的、簡單的、理解程度剛好的幾本書一起看,平衡信心,非蜻蜓點水玩票,要以研究般的精神奉行。李偉文說 : 「成立荒野之前,我花了五年把市面上的相關書籍讀完,要和孩子談愛情,也看了三四百部電影、一百多本書。」選材除了本身偏好,也用來解決生命中碰到的困惑,花大把時間統整消化,再寫下心得出書,節省別人的時間。因應一〇八課網,想跟大家分享如何有效學習,是他最近書寫的主題,近來有興趣的退休話題,至今也看了七、八百本書 , 未來還預計再出兩本書,前後共得花上八年來研究。     因疫情出不了門,自處時間比以往更多,防疫期間的時間規畫,說來和退休後的自處得以相通。李偉文說 : 「重新檢視自己過去想做卻沒做的事,先從整理回憶錄做起,將手邊信件、照片等有感情的資料分出年代,把每個階段的大事紀記錄下。」無形的情感畢竟虛無縹緲,塵封的資料若已電子化,

荒野翔鷹團行動指導員基本訓練

圖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又濕又冷的關係,很少見到台北車站、高鐵與捷運站三個超級人潮聚集點的交會口,完全沒有人。今天到雲林,參加荒野保護協會雲林分會的翔鷹團行動指導員基本訓練。每次到各分會的志工訓練上課時,看到伙伴們閃耀著熱情與光芒的雙眼,內心就充滿能量得以繼續前行。 總覺得荒野最核心的能力與優勢,就是有數十種,不同領域的志工訓練及無以計數的出錢又出力的熱情志工。 百年組織的人才與志工發展策略 …..我希望台灣能擁有守護環境為宗旨的百年組織,讓一代又一代的志工所努力累積出的社會正面影響力,可以持續留給後代子孫。 百年組織最重要的基礎是讓人信任,因此除了會務與決策公開透明無私心之外,參與志工的素質非常重要,可是要讓對的人可以在組織裡發光發熱,就得建立良好的文化。 一般公益團體的運作大多採取以「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為原則,因此會有人專責募款或鼓勵社會大眾捐款,然後再招募志工來執行,志工出力,雖然不會拿酬勞,但是出任務過程所衍生的支出,比如交通費、便當錢,或者活動過程中的住宿費……由組織編預算支應,似乎也很合理,無可厚非。 為什麼荒野不跟其他所有團體一樣,「善待」志工,皆大歡喜?原因有很多,姑且舉一、兩個例子簡單說明。 荒野從成立以來,就希望有大量志工,希望創造最大可能性讓社會大眾人人都有機會挺身而出為環境做一點事情,因為我們知道,只有真正行動過,擔任過志工的人,才會真正的改變,不會只是口頭說支持,而是能改變他的價值觀與生活習慣。 這也是為什麼荒野這麼重視志工訓練的原因。我在與願景工程基金會的訪談中,也曾舉例說,從荒野創立後我負責荒野會務的頭十二年中,經常跟各群組召集人與分會長說,你們辦了多盛大的活動,有成千上萬的民眾參加,部長或縣長會出席……我不一定有空去,但是只要你們辦志工訓練,即使只有十五個人報名,我也一定到。 同時我也知道每個民眾關心的議題以及興趣、能力與時間都不同,因此就要創造各式各樣的舞台,讓不同屬性的民眾都可以依自己的節奏擔任志工,這也正如複雜且環環相扣的社會一樣,守護環境必須從社會眾多領域同時努力,所謂分進合擊。 但是,想像一下,如同荒野有那麼多工作委員會,以及尚未成立委員會的工作小組或難以計數的專案計畫,也就是同一時間全台灣不同的地方都有許多人以荒野之名在行動著:有人在為活動探勘場地,有人正在開會準備公聽會的說帖,有人在作物種調查,有人在濕地清除外來種

讓自己快樂的方法

圖片
  這個時代似乎大部分的人都很不快樂,而且生活壓力很大,不管是從統計數字或者周邊罹患憂鬱症的朋友數量都可以體會到。     記得「真善美」電影裡有一首歌「 These are a few of my favorite thing 」,歌詞是:     「露珠在致瑰花上,鬍鬚在小貓嘴上,擦亮的銅壼,暖暖的羊毛手套,綁得緊緊的牛皮包裹,這些都是我喜歡的東西。」     「狗會咬人,蜂會叮人,我會覺得難過,這時只要想起我喜歡的東西,就不會覺得那麼糟糕了。」     正如歌詞中所說的,快樂應該是有方法的,除了生活態度與自覺之外,在生活中還是要找到一些適用於我們自己排遣煩悶、舒解壓力的方法。     據研究報告顯示,過去以為「獲得什麼才會快樂」這種心態是不對的,比如說「我若退休了,我就會快樂」「我若中樂透,我就很快樂」「我的孩子若考上好學校我就很快樂!」這種依賴外在因素的快樂,是不穩定且不長久的,真正的快樂是由內而發,是不因外在條件的達成與否,簡單講,就是自己決定自己要快樂,就可以快樂,這才是真快樂!     長期不快樂的後遺症就是對生活失去熱情,覺得什麼事都索然無味,最後連生命的意義都感到懷疑。     記得讀中學時國文課本有一篇梁啟超的文章提到追求快樂或從事休閒娛樂有三樣要注意的事,第一樣是追求快樂,不能有不快樂的後果〈比如賭博的過程很刺激快樂,但會導致不快樂甚至悲慘的後果〉,然後好像他也提到,最好興趣本身也能有所進步,附帶享受到知性的愉快。     的確如此,撥一點時間,做做自己有興趣的事,找一個空檔,學學讓人開心的新事物,把舊日嗜好重新撿起來溫習一番。     總是覺得,任何一種樂趣,任何快樂之道,其實都是一種習慣,它需要時間去陶冶,也需要熱情去灌溉。今天不做,明天也許就不會執著地入了。絕對不是等到有錢了,等到成功了,等到退休有閒了,自然可以手到擒來。     至於在日常生活中如何尋找快樂 ? 最簡單的就是對周遭的同事與朋友微笑吧 ! 尤其對我們身邊的伴侶。     這些年深深體會到,取悅老婆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因為女生快樂了,男生才會快樂!     男生女生都快樂了,小孩子也就會快樂!     小孩子快樂了,全家自然也都快樂了!     家庭快樂了,社區社會也會和諧。            

魏德聖與BIG

圖片
  年輕時的偶像是唐吉訶德,他那「夢想著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的精神一直激勵著我,甚至,偶爾寫文章需要用到化名時,以去掉貴族封號的「唐」,用吉訶德為筆名。 不過我知道,唐吉訶德是一個虛構的象徵,真實世界很難有這樣的人物,直到出現了魏德聖。 總覺得台灣有許多有錢人以及有權有勢的人,缺少的就是敢於懷抱著偉大的夢想,追逐那似乎遠在天邊的星星,那種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唐吉訶德。 昨天晚上荒野保護協會親子團包場電影「 BIG 」,邀請魏德聖在電影放映之前跟我們講幾句話 ( 隨後他得趕赴台中的邀約 ) 映後也邀請了劇中幾位演員來到現場。 魏導分享了他拍這部電影的起心動念 : 「二十年前曾經有個機會訪問兒童癌症病房,發現裡面充滿了歡笑,喜樂多於悲傷,這個深刻的經驗就留在心底。前兩年因為疫情,台灣三部曲電影的製作喊停,除了心痛,還有很多事沒辦法交代,內心充滿了負能量,想轉移焦點,忽然又想起這個經驗,為了消除負能量,就以孩子的眼光寫這個劇本,寫著、哭著、笑著,心中的負能量就消失了,於是就想把這個電影拍出來,希望能幫忙消解社會上的負能量。」 的確,影片很能療癒人心,雖然片長超過二個半小時 ( 映前喝了太多水,中途就很想上廁所 ) ,但是生動精采,完全沒有感覺到長度幾乎是一般電影的二倍。 當然,除了劇本好,也得歸功於電影中的童星表現得太好了,真的是超級厲害。 誠如這次包場的主召集番茉莉所說,這是一堂最棒的生命教育課程。 荒野親子團在全台有一百多個團,鄭重推薦也期盼,各團有機會都應該包場帶著孩子一起觀賞,這也是跟孩子探討生命與疾病,這個很重要課題的機會。

你只有三分鐘,所以要慢慢來

圖片
    小時候看神怪小說,常會提到一個概念,天上神仙過一天的時間,人間已過了一年,有一首詩也提到 :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長大之後才發現這是科學的,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解釋了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共有的感受,原來時間從來不是等速流動的,它時而飛逝,時而緩慢停滯。     對時間快慢的感受是因人因情境而異的。     就像近年來常會在高鐵站或機場遇見老朋友,駐足聊天,談到共同認識的另位朋友,說 不久前才遇到他,後來想想,這個「不久前」,或許已是兩三年前。     但是記得二十多年前,荒野保護協會花蓮分會才成立沒多久,有一次暑假過後辦活動,我們一群台北的志工幹部就睡在分會館舍的木板教室。晚上大伙出門去找宵夜吃時,有位可愛的小女生蹦蹦跳跳地帶路,不管看到什麼都很興奮,一副久別重逢的樣子。我忍不住問她到底離開花蓮多久了?原來她暑假前才大學畢業離開花蓮,想不到她的二個月不見是好久不見,可是對於我而言,兩三年前是不久。     到底多快算快?多慢算慢?   有一句流傳在開刀房的名言:「你只有三分鐘時間,所以要慢慢來!」靜下心才能改變對時間的感受,甚至真的會改變時間的流速。心理學上常常到的顛峰經驗或高潮經驗,在那神奇的時刻中,通常會伴隨著時間感的消失,也許在真實世界已過了二、三小時,可是你卻覺得是一瞬間的事,當然更有可能你覺得你在那物我兩忘的狀態中過了像是一輩子的漫長時間,可是在別人眼中也許你只是恍神了沒幾秒鐘。   這種顛峰經驗在我們這個忙碌時代,愈來愈難遇到了。因為永無止盡的訊息與不斷迎面而來的事物,將我們的心靈切割得破破碎碎,我們很難專心花時間在同一件事情上。   可是就如同小王子書裏提到的:「你為你的玫瑰所花費的時間使你的玫瑰花變得那麼重要。」當我們太快完成一件事,那件事情在我們心中也就沒那麼重要了,在這個連感情都追求速成的時代,許多珍貴與美好的感受也就流失不復存在了。     年輕時候看德國兒童文學家邁可安迪所寫的「默默」(有人翻成夢夢公主),故事中有個專偷時間的賊,他鼓勵每個人儘量節省時間,於是每個人開始追求效率,也愈來愈忙碌。奇怪的是,不管人們省下多少時間,卻總是沒空,那些省下來的時間居然都神秘的消失,而且在節省時間的過程裏,每個人的生活卻愈來愈貧乏,空白而單調。   當年這個童話故事一直提醒著我,時間的意義主要在於運用,時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