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守護的千手千眼在無盡困境中發願

 


古今中外的人物典範中,假如連宗教或神話傳說也包括進去的話,地藏王菩薩與觀世音菩薩最令我動容。

  傳說,觀世音在某次因緣裏聽到釋迦牟尼佛說法,深受感動,於是發了一個宏願:「願意竭盡所能拯救世間的苦難,假如還有任何一個人未能得救,我就喪失這個決心時,便甘願粉身碎骨。」

  可是,人世間的災難與痛苦畢竟太過鉅大,而且也似乎無窮無盡,當觀世音菩薩因為心力交瘁而決定放棄當初的誓言,他的肉身果然應驗,依誓言將化身為千千萬萬的碎片時,釋迦牟尼佛出現了,並且以大法力加持,將碎裂中的觀世音變成千手千眼,使得他得以擁有更大的能力去完成拯救世人的心願。

  據說,這就是千手千眼觀世音的由來。

  

  每當我無力沮喪時,就會想起觀世音的宏願。

  每當我心力交瘁時,就會想起千手千眼觀音。

 

早些年,荒野保護協會在初成立時,我們曾很樂觀的想著,當台灣的荒野都能受到很好的保護時,就是荒野保護協會解散之時。可是,隨著我們的實踐過程,我們逐漸發現,台灣環境承受的壓力不只是與時俱增,而且還似乎無窮無盡。

  小至民眾個人有意無意間的破壞,以及資本主義消費時代的生活習慣造成對自然資源的過度耗損,大到企業或政府以大規模的開發或措施造成環境的傷害。

 在資本主義思潮下以合法方式進行的不永續發展,總覺得我們像是手無寸鐵的原始人面對希臘神話裡的九頭妖龍一般,砍掉一個頭,它又長出兩個頭來,我們該怎麼辦?

環境運動經過幾十年的努力,基本上已經是一種普世價值,也就是人人知道,人人同意的價值觀。但是,這也是環境運動現在面對最大的挑戰與瓶頸:「你如何去不斷告訴別人一個他早已同意的觀念呢?」

環境問題已不在於民眾知不知道,同不同意,而是民眾願不願意改變生活,願意付出代價?我們知道,改變是痛苦的!要讓民眾願意犠牲現在的舒適與便利,去顧慮不特定對象且不可預知的未來世代的利益,絕對不是訴諸道德或上媒體爭取大家注意的議題操弄可以達得到的。

因此總覺得生態保育是條漫漫長路,荒野守護的工作也是時刻不得鬆懈,環境教育的紮根工作更是必須一代又一代永不止息,我常會想,荒野保護協會若像是發下宏願的觀世音,每個會員,每個志工,就都是那千手千眼。我們的心願很大,但是分散各處的千手手眼會從最細微的地方做起。多一分行動的力量,台灣就多一分希望!

 飛越彩虹的彼端──給台中第五期解說員的第一封信

  2003628晚上,我在東勢鎮,夜宿彩虹村的教堂。

  彩虹村,好美的名字,想起一部老電影『綠野仙縱』的主題歌──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歌是這麼唱著:

   某處,在彩虹的另一端,很高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國度,我曾經從童話故事裡聽說過。

   某處,在彩虹的另一端,高高的藍天,那裡你敢做得出來的夢,每一個都真的會實現。

   當我們坐在東勢山谷裡,在充滿天籟的星空下,聽著大家緩緩地陳述自己與荒野的因緣,想起幾年前台中前幾期你們的學長,在開訓時,每個人寫下自己的期待與初衷,然後放進時光寶盒,在結訓授證時再一一拿出回顧當初的想法。

雖然二個月時間很短,但是每個周末假日天未亮就得起床集合,參加戶外課程(聽說有人被第一天的魔鬼行程給嚇到,連忙將保險額度加倍),平常下班後還得趕到協會上課,課餘還有許多課間作業得交(聽說有不少人做夢都會被嚇醒,作業來不及交了!),在如此緊湊的安排下,一方面培育出大伙的革命情感,另一方面也看到了「改變」的開始。

    在忙碌的日子裡,在艱難的生命中,如何保有當初的那一點感動,如何讓愛與善意經由我們的手源源不絕地傳佈出去,這種「初心」的維繫,的確不太容易。

當各位拿著小小的燭火,在山谷中各自找到一個角落,寫出自己的祈願時,我也坐在草地上靜靜地想著,山谷中散落的點點燭火,多像我們在風雪暗夜的荒野中趕路時手中所拿的一根小小火炬,因為風大,只好用手護著火苗,而護得急了,連手都燒到,燙得手心灼痛,我們忍受下來,只因為在茫茫荒郊漫漫長夜,除此之外,我們一無所有。

    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

    因此,我們珍惜與我們相伴而行的伙伴。

是啊!因為珍惜,我相信連朋友這樣的因緣也可以是一生一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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